“这位先前是酿造贡酒的师傅,姓韩,后来受不了拘束,来京城自己开了家小酒馆。”
萧楚晟昨夜之所以提及帮忙找人,正是因为他知道京城有这号人。
他整日放、荡不羁,那可不仅仅是做样子给旁人看,也藉此结识了不少人,若是这个不成,到其他地方再找人也就是两三天工夫。
谢芷柔一听这身份,心里就有了数,难怪身上酒香这样特别,原来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相继落了座,韩师傅也是个直性子,张口便道:“小侯爷说你手上有张古方,哪家的?”
闻言,谢芷柔转头看向萧楚晟,见他低着头扒拉桌上的杯子,也没计较。
“是前朝华家的,我偶然得了方子,手上一时寻不到可信之人,便劳烦小侯爷引荐了。”
“华家?”
“你说的是醉芳华?!”
韩师傅瞬间失态,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当真是华家的?是醉芳华?”
这酒可是无数酿酒师的梦想,他们自酿酒之日起,便总听师傅在耳边念叨,说华家流传百年的方子世间一绝。
不提后世,单是华家繁华时,仿酒偷学的人便不计其数,却无一人能得其精髓。
若他有幸得见古方,余生为谢家当牛做马也值了!
见他激动至此,谢芷柔只好劝道:“上头是这样写的,是与不是,还是得您看过之后再做判断。”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从来无人敢在假方子上落这名字,大家都怕玷污了这酒,这是约定俗成的,没人会坏规矩。”
韩师傅无比笃定,看向谢芷柔的目光越发热切,“谢三小姐,您的方子不知现在何处?”
“在府上收着,您若是想看,我这就让人去取。”
眼前这形势,她是劝也不必劝了,正好借着让人去取方子,将合作的事谈拢。
韩师傅激动地搓了搓手,迟疑道:“不麻烦吧?”
“您若是愿意,还可以上手酿造,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谢芷柔还未应声,萧楚晟便懒懒散散开了口,“找您不就是为了酿酒,又岂会连方子都不给看?”
韩师傅猛然反应了过来,眼中精光大盛。
“谢三小姐,这忙我韩某人帮定了,只要您一句话,我今天就开始准备!”
他表现的太过急切,谢芷柔甚至觉得,一旦自己拒绝,他眼里的光就要暗下去了。
“风宁,你回去取罢。”
话一出口,谢芷柔就见韩师傅愈发兴奋,站也站不住了,在屋内来回走动。
萧楚晟刚开始吩咐了,里头要谈事,不许任何人靠近,见屋内有人走出,小二才上前敲门。
“几位是现在点菜吗?”
“进来吧。”
萧楚晟帮上了忙,这会儿心情正好,语调也透着轻快,和一旁的韩师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师傅,您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报了几个谢芷柔爱吃的,萧楚晟目光转向还在屋里踱步的韩师傅。
谁知韩师傅此刻魔怔一般,叫也叫不应,嘴里喃喃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