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磨刀霍霍,哦不,拿着弹弓就鬼鬼祟祟出了门。
顾新瑶以为小孩玩性大,想偷偷溜出去玩,也就没管。
被丢下的小安子,看了看已经出门的哥哥姐姐,又看了看假装没看见的姨姨和姑姑。
纠结了一番,也迈着小短腿跟了出去。
秦茹笑道:“小安子怎的好像有些憨,成日被这兄妹俩欺负,却还这么爱黏着他们两个。”
自从小安子来了家里,杰哥儿就对他极致冷淡,依姐儿就使劲忽悠他干活。
可这孩子不但不生气,反而成日跟在兄妹俩屁股后面转悠。
“这哪里是憨?”顾新瑶让秦茹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接着和面:“明明就是怕被丢下,所以想让每个人都喜欢他罢了。”
他身世可怜,大家都用怜悯或厌恶的眼神看他,这就造成了他内心极度害怕被抛弃,只要有一点点温暖,就想拽紧。
秦茹也是那个从小被遗忘的孩子,听嫂嫂这么说,也多少能理解了。
“回头我说说他们两兄妹,不许他们再那样对人家小安子。”
“那倒是不必,他们还小,又都是同龄,让他们自己去相处就好,大人要是插手反而不妙。”
就像她皇叔家有两位同胞小郡主,姐姐身子康健,妹妹需要时常用药,家里上至主子,下至奴仆都对其十分上心。
甚至时常要姐姐让着妹妹,这让本来就有些不平的姐姐越发讨厌妹妹,最后闹得大家都知道她俩不合。
所以只要小孩子不要太过分,大人都没有必要去插手!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崽崽才回来,龙凤胎脸上多多少少带了些得意的笑容,小安子更多是有些不安。
顾新瑶把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今天是捡到银子了?还是去做了亏心事?”
“母亲真会开玩笑。”秦依小姑娘狗腿地为她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银子是绝对捡不到的,咱们也不像是做亏心事的人呐,安弟弟,你说是不是?”
小安子眼睛闪了闪,闷闷地应了一声,便低头吃饭了,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顾新瑶觑了一眼淡定吃饭不说话的秦杰,就知道这几个崽崽一定出去没干好事。
但她也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反正没有人来找她,就说明几个崽崽没惹什么大祸,那她就不管。
第二天,顾新瑶带着几个崽崽给各家送馍馍,刚巧遇见王娘子同行。
“哎哟,顾娘子,听说了没,不知道谁家倒霉孩子,用弹弓把人家孙婆子的牙都给打掉了。”
“现在孙婆子正在里正家哭勒,这要是被查出来是谁,还不赔上好些铜板?”
顾新瑶疑惑地问:“她自个儿没瞧见是谁吗?”
怎的连打自己的都没看见?
王娘子捂着嘴笑了笑,凑近她低声道:“说是她在院子里午睡,被痛意惊醒,睁开眼就只看见了磨得蹭亮的石头,就是男娃们用的弹石。”
“男娃们虽然野了一些,但谁会无缘无故去欺负她,指定是这老婆子做了啥事,惹了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