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县令黑着脸道:“为着一己私利,居然置孩子的性命于不顾,实乃毒妇也。”
说完,也不等孙婆子反驳,便命人把她拽出去打二十大板。
顾新瑶这才看见提着草药的秦杰和小安子。
见母亲(姨姨)看着自己,两人便连忙跑过来。
“县令大人来咱们镇有公务,喻老爷与公子相陪,恰好遇见了。”
秦杰简短地介绍县令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新瑶冲三人福了福身,感激道:“多谢县令大人、喻老爷、公子,妇人感激不尽。”
朱县令心安理得地受了礼,喻老爷却被吓了一跳,直往后退了三步。
见众人都奇怪地望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
忙道:“老夫如今不过是个白身,受不得娘子的礼。”
这话众人信,朱县令和喻祁礼却是不信的。
但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只好作罢。
县令大人当场断案,孙家赔偿秦茹二十两银子,且不谈婚嫁,当场画押借条。
孙家欲哭无泪,二十两银子,三个儿子的媳妇都能娶到了啊。
却也没人敢反驳县令的话,生怕被拖出去再来个二十大板。
众人散去之后,花妈妈便把草药熬好给秦茹喝了下去。
喻祁礼几次想同顾新瑶说话,却直到离开,也没有寻到机会。
待人走了,里正娘子才心有余悸地道。
“幸好今儿遇见了县令大人,不然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顾新瑶拉过里正娘子的手,真诚地道:“还得多谢娘子帮我说话。”
今天来的那些人,大多是来看戏的,也就里正一家肯说句公道话。
涉及女子名声,就连素来与她关系还不错的王娘子,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里正娘子能这般,也算是难得了。
因为有草药防着,秦茹体质素来也不错,第二日倒是也没生病。
花妈妈端来红枣姜汤:“现在这个时节,河里的水正凉着呢。”
“姑娘家可不能马虎了,得用暖汤养着些日子。”
秦茹听话地喝了,正当顾新瑶考虑要不要让她歇息几日时。
她却道:“我行事坦荡,凭什么要躲在屋子里?”
“做了不要脸的事的人,分明是孙家,要躲在屋里不见人的,也应该是他们才对。”
若是要她活得如过街老鼠一般,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顾新瑶觉得此言有理,便也随他去了。
镇上茶楼。
“哥几个中午去益春饭馆搓一顿?”
“俺也正想说勒,说起这饭馆的老板娘倒是一个奇女子。”
“瞧着年纪轻轻,相貌也是极美的,但却已经是孩他娘了,真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不是老板娘亲生的,听说她是个填房,一嫁过去就死了丈夫,又因为战乱才流落到咱们这。”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就凭她一个弱女子,丈夫没了还愿意把孩子好好养大,老子就由衷地敬佩她。”
宁子平听着耳边百姓的讨论,不禁心中一动。
填房、貌美、亡夫、继子这可就全对上了。
放下茶碗,他刚想去那个饭馆瞅瞅。
便听一男人粗声道:“那种泼妇骂街的妇人,也能称为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