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明笑了笑,掀唇:“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单纯的看戏吗?白烁走了,这京城守卫的力量可就只有你了,你虽不是武将出身,但手握高权,白家军一走,京城的任务就都压在你肩上了。”
陆天辉尶尬的挠挠头,难道天明觉得他以前的任务太轻,这回要多找点事给他做。
喟叹一声,沈天明放下奏折,望着高耸的房梁若有所思:“这边疆的事变化太大,稳定性不强,乍一看是小国作乱,不必在意,可其中凶险未定,又是在他国交战,白家军里不少老将都是跟着白锦将军廝杀过的,白烁就算再不济,也有他们撑着,总是比你去的好。”
陆天辉眉心紧锁:“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我好歹也是打过胜仗的人。”
沈天明深吸一口气,胸腹间微弱的力量使得他说话有气无力的:“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留在京城驻守,白烁派兵去西凉,时刻注意下边疆的动静,白烁若求援,咱们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退下吧。”
陆天辉拱手:“臣告退。”
他紧盯着陆天辉从乾清宫门口消失,下一秒,一口淤血从腹中呕出。
沈天明揪住旁边的布巾捂住嘴,手法快而娴熟,为了不弄脏桌子闹出动静,他已经能预判自己,什么时候会吐血了。
“陛下?”
小夏子关上宫门,焦急的跑上来。
擦去嘴边的淤血,沈天明靠坐在龙椅上,大口喘气,小夏子给他倒了杯漱口的茶递了上去,沈天明喝下,结果另一口血连带茶水一起吐了出来。
“陛下,您这样不行啊,日日拖着,只会让身体越来越虚弱,这病痛之事想瞒是瞒不住的。”
“不用你管......”擦掉嘴边的血迹,沈天明翻看奏折,继续提笔批阅。
小夏子哀叹一声,无奈的退出宫外。
陆天辉回府的时候,陆婉也回家了,看着孜孜不倦雕刻小马的女儿,陆天辉拧眉问:“婉婉,你今天都去哪儿了,我在校场怎么没看见你?”
陆婉心虚的抬抬头,随即又转变强硬,不以为然的说:“我每天很忙的,又不是时时都可以去校场,以后我不会经常去了。”
这小丫头什么心思做爹的还不知道,回来的路上,手下的人已经跟他汇报了。
说小郡主在郊外骑马,横冲直撞的冲撞了不少人,最后被白将军领了回去,去了白府。
陆天辉捏紧拳头,脸色黑沉的难看,他早就警告过白烁不要离陆婉太近,这些年来有所收敛,今天又放肆起来。
幸亏他马上就要滚去西凉了,眼不见心净,他看白烁还拿什么迷惑婉婉。
“婉婉啊,你是陛下钦点的准太子妃,以后不要跟白烁走的太近。”
陆天辉好心好意的蹲下身跟她说话,谁知陆婉两眼一翻,反驳道:“白叔叔是阿焕的舅父,我嫁给阿焕后,与白家也算连襟,阿爹你又何必针对白叔叔。”
“不是爹针对他,是他根本没安好心,从前他对你娘就心怀不轨,现在日子长了,你也长大了,便把心思投向你,婉婉,爹这么做是在保护你,以后不准没头没脑的往别人家蹿,知道了吗?”
陆婉诧异的眨眨眼,似乎在思考陆天辉这番话的重点。
最后憋了半天,冒出一句。
“阿爹,你不会还在膈应白叔叔喜欢过娘这件事吧?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连白叔叔都不会提,你又为何耿耿于怀呢。”
陆天辉气红了脖子,这话说的,好像所有的不当言论,都是他对白烁的诋毁和讥讽。
“婉婉,你怎么就不懂呢,爹是为你好,害怕你被白烁骗了去,先不说他对你娘还有没有感情,就凭他迟久未娶妻的状态来看,就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