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信脸色惨白,手臂都在不停的颤抖。
相识这么久,苏清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苏妃,谢楹也染上了病症,要不是属下去院子探望,她恐怕死在那里了,求您救救她!”
“先把阿楹送到我的营帐里,我要亲自照料她。”
尧信虽然心急,但还保留着几分理智,“这恐怕不妥,若是跟苏妃住在一起,很容易传染给您,还是另外再搭建一个营帐吧。”
“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空计较这些,赶紧把人抱紧去,我立刻吩咐大夫熬药。”
“好。”
尧信匆匆忙忙将谢楹抱入了营帐内,轻柔的把人放在了被褥上,“阿楹,苏爷和苏妃在这里,师父也在这里,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一定要撑住。”
“......我好像要死了。”谢楹身为暗卫,体格很不错,长这么大都没生过几次病。
但此刻她眼前发黑,手脚无力,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萦绕在她的心头,想到以后或许会和心爱之人阴阳相隔,她就忍不住想要落泪。
“别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师父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你。”
谢楹艰难的握住了尧信的手,眼神略显涣散,“师父,要是我这一次熬过来了,你愿意娶我么?”
“阿楹,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要说这些么!”
“我对你是真心的。”谢楹合起了眼帘,借着病,彻底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我知道在师父眼里,我始终都是到处惹祸的徒弟,但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已经芳心暗许,后来的每一天相处,都觉得情难自抑。”
“够了,别再说了。”尧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徒弟,他的心脏如同刀绞一般难受。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从前我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生怕那只是一种依赖你太久而产生的错觉。可是有一天,苏妃突然提起你早晚有一天要娶妻生子。”
谢楹重重喘了几口气,又道:“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浆糊,一想到会有其他女子陪伴在你身边度过余生,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师父,我是真的喜欢你,并非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要与你相伴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三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尧信看着谢楹略显稚嫩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营帐门口突然传来了瓷盏摔碎的声音,尧信条件反射性的扭头看了过去,发现郑长流正在那站着,一脸尶尬的摸了摸鼻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尧信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替谢楹盖好被子后,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营帐内。
郑长流立刻跟了上去,直到现在,还对好兄弟遭到表白的事感到很惊愕。“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阿楹是我的徒弟,我若对她心怀不轨,往后岂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辱骂。”
“得了吧,你们又没有相差几岁,只是担了个师徒的名分而已,依我看你俩确实挺般配的。”
尧信瞪了他一眼,“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