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吗?也就你那傻乎乎的侍卫不知道。”苏清颜勾唇轻笑:“上次见到他,我就看出他气脉不稳,你今天罚他挨顿板子,反倒助他突破桎梏。”
白玉堂忍不住多看了苏清颜两眼。
钟离说过,苏清颜儿时遭遇了变故,醒来后就失忆了。
可不管是怎么样的记忆,恢复过来以后,也不至于让苏清颜既通医术,也通武道。
不仅如此,她这周身的气势,也绝非儿时数年就得养成。
“这些,都是你父亲教的?”白玉堂淡声试探。
苏清颜眼珠子一转,知道是自己前后反差太大,也不能实话实说,干脆应承下来:“不错,我爹爹和娘亲都是人中龙凤,当年我虽然年幼,无奈天人之姿,学得精妙。”
听她这么大言不惭,白玉堂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总之,她说的一定不真就是了。
现在不肯说也无妨,时日还长,机会也多,她终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
到了东侧房,就见里头水汽弥漫,烛光再亮堂,也被这层厚厚的水汽装点地朦朦胧胧。
苏清颜嘴角的笑意近乎藏不住。
就说白玉堂心里有她吧,瞧瞧,把这里布置地这么有氛围,简直就是增进感情的利器啊!
可还没等苏清颜好好高兴一会,白玉堂就脱下外袍,合着里衣走进了左侧浴池里。
由于苏清颜事先叮嘱过,因而浴池中间已经被东西格挡住,左侧是热水,右侧才是棕黄色的药液。
苏清颜两眼瞪大:“都说了是药浴,你不脱光怎么行?”
白玉堂头也不回:“本王已经问过太医,一层衣物罢了,挡不住药性。”
说罢,也不等苏清颜回话,又语气冷淡地道:“本王把你提出来的放血法子与太医商议过了,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在犯人身上试验,相信不过数日,就能找到万全之策,届时,没有你也不妨事。”
苏清颜:“……”
算你狠!
没想到白玉堂防她防到了这个份上。
但,究竟要不要脱光,还不是她说了算?
也只有白玉堂,看着苏清颜脸上一会苦恼一会纠结的小表情,自顾自地偷笑了一瞬。
肖想他的身子?
哪有那么容易得手?
哗……
白玉堂坐在浴池里,把手伸给苏清颜。
苏清颜也不多话,取出小刀放在早交代过,让准备的浓度酒水里浸泡一会,随即在明火上烧过,抓过白玉堂的手腕,割开了一道口子。
她又抓过另一只手腕把脉,微微蹙眉:“运气,忍住疼,尸毒仍旧会往心上走,不必理会,它自会顺着血液流往四肢。”
白玉堂定定地看着苏清颜,终是闭目照做。
然而守在一旁的暗卫却是慌了:“太医多番嘱咐,最要紧的就是心脉,你居然还……”
话还没说完,苏清颜就速度极快地在白玉堂另一只手腕,以及脚踝处各割开一道口子,刹时间,渗人的深黑色浓血溢了出来,愣是一池热水染成了墨池!
暗卫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瞧着白玉堂的神色,见他没有毒发时那般的无助景象,这才乖乖敛眉后退一步。
这时候,苏清颜紧紧盯着四个出血口,一看见毒血里出现了一抹红,快速取出三根银针,以不同的力道深浅,扎进心脉周围三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