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让人搬上屏风,宫女和侍从拿着一男一女人偶躲在屏风后,演起了皮影戏。
两个人影在嬷嬷的指示下动作着,屏风后的人也随着发出暧昧的声音。
“够了!”宁桃桃眼观鼻,鼻观心,呵住了这荒唐的场景,忙安排如意赶紧将人送走。
她嫁的是个残废,能不能有子嗣都难说,哪里还学这些!
嬷嬷连着来了几日,宁桃桃天天学女红,给自己缝婚帕,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愣是把自己的手指戳成了马蜂窝。
她随手将针线放在竹篮里,走到桌边,上面摊着几副人物画像,想了想,将之放入自己的嫁妆中。
成亲当日,十里红妆,满城皆庆,喜乐一阵接一阵的奏。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这浩荡的婚礼。
圣上的恩宠滔天,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特批准骠骑将军的两千铁骑兵进京恭贺新婚。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城门走来,前往侯王府接亲。
接到新娘子后,铁骑兵带着绕了京城一圈,赚够了眼球方才来到将军府。
红锦的地毯早就铺好,如意撩开帘子,搀扶着宁桃桃下了婚车,听着喜乐,她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往后便是人妇,事事以夫家为先。
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一只宽厚的手握住了宁桃桃。
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盖头吹起一小块,借着这空隙,宁桃桃看到身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一袭绯衣,看着他满脸笑意冲着宾客道谢,想来是这几日养的不错。
拜完天地祖宗,宁桃桃在调笑声中被送去新房。
谢阳陪着她来到新房,身后几个相好的公子哥还想着要闹洞房,被谢阳寻了理由拒绝,但还是免不得被人拉去喝酒。
宁桃桃独自坐在榻上,待到谢阳一身酒气回来时,她已经昏昏欲睡,还是被如意揪了一把才苏醒。
谢阳拿过盘中的喜秤,掀开盖头,就看到女子肤若凝脂,眼含春水清波流盼,朱唇绛脂匀,一双杏眼对上他,摄人心魂。
一旁的老婆子端来酒,二人合饮,火红的烛光照在身上,气氛变得灼烈。
“咔嚓。”
老婆子剪下两人的一缕头发,用红布包着装在锦包里,放在了枕头下。
“少爷,少夫人,”老婆子行了个礼,带着其余人离开。
等众人走后,二人送了一口气。
宁桃桃立刻冲到桌边开始吃糕点。
她从昨晚开始被要求禁食,自从得知要嫁给谢阳,她就饿了好几顿了。
谢阳推着轮椅,指着角落的箱子,“夫人,这是什么?”
宁桃桃呛到,这,这改口也太快了吧。
谢阳连忙给她倒茶。
“那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宁桃桃把箱子拖过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抱在桌上。
“我娘说里面的东西今晚用得着。”
她边说边把上面的几副画像拿到一旁,直接去拿最下面的卷轴。
但是不料谢阳已经把上面的画像展开。
第一幅是柳家的嫡长子,模样清俊,家中太平,为人周正。
第二幅是群主娘娘家的侄子,前不久刚考取了功名,前途不可限量。
第三幅……
谢阳笑意骤停,眉眼冷淡如霜。
“夫人,这是何意?”
宁桃桃暗叫不好,正想寻个借口,就看到谢阳坐在轮椅上紧握的双手。
“先前听说你生死不明,太后姨母答应若是你……”
宁桃桃偏过头,到底还是感觉羞耻。
“若是你熬不过,便再给我寻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