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之夜就惦记着找续弦,谢阳沉默良久,松开最上面的纽扣,叹了口气。
宁桃桃自知理亏,拿过画像就想藏好,谢阳手一扣,按住了她的手。
“我替夫人收着吧,”他语气一顿,“我若真熬不了,会亲自安顿好你的。”
晦气。
宁桃桃心里连连呸嘴,拿出娘亲给她压箱底的好东西,献宝似的递给谢阳。
谢阳拉开卷轴,将之展开,霎时间脸上灯红酒绿,不可言喻。
心中升起一丝不详,宁桃桃就要拿过画轴,被谢阳灵巧的躲开,余下的卷轴皆被他装入箱子盖上。
宁桃桃脾气上来,正要口出狂言以震妻纲,就见谢阳面若桃花,低哑着嗓音说:
“夫人可知什么是,嫁妆画?”
宁桃桃虽然娇蛮,但到底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更何况婚前三天经过蔡嬷嬷的突击训练,当然知道什么是嫁妆画。
不就是,不就是春工图嘛!
等等!
春,春……
转过弯来的宁桃桃简直就要羞炸了!
“只是夫人,我如今这个样子,”谢阳欲言又止,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不怀好意,“要夫人多主动了。”
“不用!”宁桃桃想反驳,又觉得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只好把自己埋在火红的喜被里。
“夫人,”谢阳推着轮椅过来,“不硌得慌吗?”
话音刚落,随着谢阳大手一挥,埋在床单下的东西散落在空中。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宁桃桃倒在床上,双目圆睁,透过层层红幔纱看着谢阳若隐若现的俊脸。
他挑眉不语,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暗黑浓稠,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心猛的一颤,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她都心知肚明。
宁桃桃并非什么都不懂,出嫁前娘亲也一再告诫她为妇之道。
她是侯王府嫡女,是当今圣上的表妹,太后的亲侄女,如今嫁与风光无限的骠骑将军做正妻,她天生就在山顶,凌傲众人。
她的身份比自己夫君还要贵重些,担是在闺房之中,则要听从与夫君。
宁桃桃挑开红纱,摸上谢阳的胸膛,谢阳握住她不安分乱摸的手。
谢阳低瞌着眸,一只手忽的下移解开宁桃桃的腰带,她的身体倏地紧绷。
“夫人,早些歇息吧。”
他低沉略哑的嗓音贴着宁桃桃的耳畔钻入脑中,她被蛊惑般半仰着头,从红领到脖颈再到那水润绯红的唇。
恍惚间,宁桃桃心想,军中男子都是这般姿色吗,若是与他对战,恐怕战鼓刚响,她便溃不成军。
顺着谢阳,两人躺在床上,先前不耐烦学的内室技巧都在宁桃桃脑中循环着,甚至想着若自己主动的话,哪个角度会更惹人怜惜。
宁桃桃心潮澎湃了半晌,却听到谢阳呼吸平缓,被下握着她的的手也无意识的放松了力度。
“……”
原来歇息,就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
宁桃桃恼羞成怒,白费了一腔女儿情,不由得揪了床边人一下。
谢阳迷迷糊糊靠近她,彼此呼吸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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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少爷,少夫人,时辰不早了。”
一声声呼唤将新人吵醒,宁桃桃还迷糊着卧在身边人怀里,随着谢阳的动作一并立了起来。
宁桃桃耸拉着双眼,习惯性地正要唤如意,却被谢阳掩住唇。
他的手指尖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摩挲在宁桃桃娇嫩的唇上,激起一阵悸动。
谢阳拿过放在枕头底下的黑金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手腕一割。
“!”
宁桃桃心里嗡的一下,吓的差点滚下塌,急忙起身把匕首抢过来,被谢阳灵巧的躲开。
“别伤到了。”
谢阳已经将匕首放在枕边,受伤的手高举着避免弄脏宁桃桃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