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兄弟,你自己坐。”谢老爷没工夫招呼聂远,只能让他随意坐下。
段安生看着这个蒙着一只眼睛的冷冽男子,总觉得彷佛在那里见过这个人,正在思索,突然灵光一闪,猛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聂远,动作幅度大的引起了谢老爷和段夫人的注意。
“安生,你怎么了?”段夫人皱着眉,觉得儿子这么突兀的盯着别人的脸看,实在是失礼,虽然不知这独眼男人是什么身份,但能够待在谢老爷身边的人,必然不是平凡之辈。
谢老爷暗暗的在段安生和聂远之间仔细打量,指着聂远笑着说:“这是我聂兄弟,也是京城人士,瞧安生这反应,莫不是认识我这兄弟?”
聂兄弟,姓聂的打铁小子……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段安生突然知道这股子熟悉感从何而来,他腰间挎着的宝剑还是这个男人锻造出来的!
三年前,段安生一直在家中闹着要从军征战,但因为年纪小,又是段府大房的独苗,家里死活都不让他去报名,他日日将自己关在家中喝闷酒生闷气。
那日,他的姐姐段梅敲响了他的门,笑的光彩夺目,他从未见过姐姐笑的这般开心,她说:“安生,你可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
“当然!只是宝剑可遇不可求,实在难以如愿啊!”段安生苦闷的向天长叹。
姐姐笑的狡黠,凑到他耳边说着悄悄话:“你可知道东街有个姓聂的打铁汉,他打的武器世上独有,号称一人一器,难以超越。”
段安生摸着姐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着她诡异的说:“姐姐,我寻思你也没发热啊,怎么净说些胡话,莫不是话本看多了,自己也入戏了吧?”
姐姐拍掉他的手,撅着嘴说:“你跟着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于是段安生跟着自己的姐姐去了东街,找到了那个姓聂的打铁汉子。
打铁汉锻造武器有自己独到的方法,量衣服裁体一般量了他的身上、臂长和腿长,期间一句话也没对他说,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留在他身上,让段安生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憋屈的,会说话的木头一般。
姐姐平时很少出门,可那段时间去逛首饰店的次数多了起来,甚至还推掉了和京城贵女的游湖之约,顶着大大的太阳陪他去东街取了定制的武器。
在见到那炳宝剑的一瞬间,段安生就觉得自己坠入了爱河,对它爱不释手,不禁高看了这个打铁汉两眼,却发现这个汉子对他并不在意,黑沉沉的双眼都停留在坐在门外的姐姐身上。
段安生心神一动,挡在打铁汉面前,他比打铁汉矮了一点,不自居的挺直了腰,说:“师傅真是好手艺,这剑简直就是为我而生,称手的很!”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这是约好的尾款,劳烦师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