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姐姐听到里头的动静,正要走进来,段安生便拉着她要离开。
“你这么急干什么?”姐姐不解的甩开他的手,将被抓皱的衣袖拉平,随后对上打铁汉的眼神,笑的明媚:“真是奇怪,你躲在里头,怎么这门口张望的女子更多了?”
打铁汉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看着姐姐,眼中眸色转换,不知在想什么,姐姐说完,便一摆衣袖离开了,段安生看了看打铁汉,连忙向姐姐追过去。
后来,随着征兵报名就快结束,段安生心中越发烦闷,母亲命人将他关在房里看守着,不准他偷偷溜出去参军,只是他从小习武,寻常人看不住他,他趁着夜晚溜出了段府,却在段府后门遇见了那个沉默寡言的打铁汉。
“你怎么会在这里?”段安生警惕的盯着他,心中拉起了警报声。
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会对武器如此熟稔,这样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他家后门,若说是散步,也太牵强了,莫不是后悔了,觉得他给的钱少了,特意来讨钱的?
打铁汉默默的看着他,就当段安生已经有些不耐烦,打算直接出手时,打铁汉从怀中掏出一物,段安生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暗器,立马跳离了原地,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打铁汉手一顿,将手中的东西展开,是一尾剑穗,他说:“我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去参军,多谢段小姐这些时日的照拂,寥寥心意,不足言表,希望公子能够将此物交给段小姐,聂某不甚感激!”
段安生挑了挑眉,原来着打铁汉不是个哑巴啊,他小心翼翼的接过,举在月光下观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剑穗,他啧了几声:“哪有大晚上的来送礼的,你何不明日白天再来?”
打铁汉又恢复了常态,默默额看着他,说:“今日子时,军队就要离开京城前往战场。”
“什么?不是后天才结束报名吗?怎会这么突然就要走?”
打铁汉摇摇头,他只是个平民,连段府公子都不知道的事,他更是无从得知。
段安生将剑穗收回怀里,一脸的悲痛:“看来这军,我是参不了了!”
“段公子,请你一定要交到你姐姐手中!”打铁定定的看着他,若是瞧得仔细些,不难看着打铁汉黑沉沉的眼神里参杂着乞求。
段安生重新爬回墙头,冲他摆摆手:“放心吧,我段安生说到做到!”说完,便又投入了黑黢黢的段府,躲过几个路过的丫头小子,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桌边,沉闷的对着杯子里的茶一仰而尽。
那个少年人不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奈何实在是生不逢时啊,若是他能早生个几年,此刻说不定已经跟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往边境去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段安生将怀里的剑穗拿出来,月光昏暗,方才他只是看了个大概,以为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丝棉剑穗,此刻对着灯火才发现另有乾坤,那流苏竟然是用金子炼制而成,不知那打铁汉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这剑穗炼的又刚又柔,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