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打铁汉!
段安生瞳孔一缩,猛的将视线从聂远身上挪开,端着茶急切的喝了一口,被呛的连连咳嗽。
“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段夫人拍着段安生的后背给他顺气,段安生缓了缓,抬起头正对上谢老爷冷冷的眼神。
聂远对这边发生的事毫不在乎,专心侧耳寻找后院的动静,段梅的叫的声音都沙哑了,实在粗糙难听,聂远却不觉得不适,反而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
段安生在谢老爷充满玩味的眼神里,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拉下段夫人的手,不敢直视谢老爷,他说:“娘没事,就是呛到了。”说完,他的手便紧紧抓住了自己的佩剑,那挂着一个别致的剑穗在空中荡悠着。
“安生,你这佩剑当真是不错,找的哪个大家打的?我这聂兄弟以前也是个锻造师,说不定还是师出同门呢。”
剑穗流苏在空中晃悠,互相碰撞发出奇艺的声响,谢老爷不动神色的打量着段安生腰间那把约三尺长的佩剑,通体纯银剑鞘,剑柄刚好比一成年男子的手掌再长半掌。
听到熟悉的剑穗声,聂远猛的侧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段安生的佩剑,搭在把手上的手抓紧了,手背青筋暴露,目光慢慢往上移,把段安生的脸瞧了个仔仔细细。
一下子承受两个猛兽的目光,让段安生顿感压力倍增,像被五指山压住了一般,出气都困难,他扯出一抹苦笑,说:“说来巧了,就是在这位聂兄弟那打的,本来看这成品实在优良,就想再做把称手的武器来着,结果去了东街许多次都没再遇见,”说着,段安生对着聂远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合着聂师傅参军去了,去报效大成去了,难怪呢。”
谢老爷爽朗的大笑着:“这有何难,锻造这方面,我兄弟确实是这个,”谢老爷竖起了大拇指,“你尽管拿着银子金子找他就是!”
聂远已经恢复了常态,静静地坐在那里,彷佛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爷,老爷,生了,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管家挥舞着双手大呼,踉踉跄跄的飞奔而来,激动的吐沫星子满天飞。
谢老爷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脸岳母都没来得及招呼就往春华院跑去,他长得高,腿长,没几步段夫人就看不见人影了,只得在管家的带领下赶过去。
段安生心里也担心姐姐的情况,更想看看他的大外甥,刚踏出两步就被聂远给拦住了,他像个门神一般,黑着个大脸,没瞎的那只眼冷冷的盯着段安生。
“……你让开,我要去看我长姐。”段安生想绕开聂远,奈何聂远实在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一把嵌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