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害死段梅。
那时管家将床上的她和谢老爷分开,她抱着衣服慌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段梅,地上的鲜血和破了的羊水,混在一起的味道一下子就将谢老爷从情欲中拉扯回来。
谢老爷一脚把梁盼儿踹下了床,胡乱的穿好衣服,抱着地上已经没有知觉的段梅飞奔了出去,止不住的血液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的梅花。
梁盼儿慌乱的捡起地上、床上的衣服穿好,心里乱糟糟的,管家又带着人冲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一阵头晕目眩之下,再清醒时她已经跪在了春华院的门口,丫头小子一个个形色匆匆的从她身边路过,看她的眼神什么都有。
有鄙夷的,愤慨的、淫欲的。
梁盼儿瑟瑟发抖的将自己缩为一团,不知道跪了多久,整个人都麻木了,又被人飞起一脚踹了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在地上,梁盼儿竭力撑着,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她抬起眼,是一个高大的男子,逆着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像那危险的蛇。
梁盼儿见到这许久未见的男子,便浑身颤抖,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温软如玉的女人还不假辞色,处处防备。
若不是谢老爷在,梁盼儿绝不怀疑聂远会把她就地正法了,谢老爷虽然不爱她,但她是谢府的人,谢老爷断然不会让外人来处置她。
奈何,蛇天性记仇,就算有谢老爷的庇护,梁盼儿也难逃一劫。
管家刚把她关进柴房,下一刻聂远便如鬼魅一样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是梁盼儿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噩梦,对聂远的惧怕从此就刻进了她的灵魂。
段安生瞧梁盼儿的窝囊样,心里明白聂远定是对她做了些什么,虽然她身上只有几处鞭痕,但她浑身狼狈,裙底更是湿了一片,想到那股酸味,段安生厌恶的踹了她一脚,便气闷的离开了。
聂远今日做的事已经过了界,不知他要如何跟姐夫交代,想到这,段安生脚步一转,往书房走去,鬼使神差的,又在花园遇到了无头苍蝇一般的管家。
段安生有些无语,说:“管家,你这又在找谁?”
“除了聂爷,还能有谁啊,段公子你可见着他了?”管家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平日里的坦然都消失了,明明快赶慢赶的跟在身后,还是把聂远给跟丢了,今儿老爷本就心情不好,再迟迟等不到人,聂远倒是没事,就是可怜了他一个下人!
“我哪里知道,慢慢找去吧。”段安生不耐烦的一甩衣袖就走了。
再说聂远,他丝毫没有去见谢老爷的想法,坚定的往春华院走去,他虽然只来过一次,却早就在梦里走了无数回,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段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