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心领神会,立刻进去照顾小公子,将门窗都合上。
这时苏若烟才回头,却微露几分嘲讽,“合着说来说去,你无凭无据栽赃污蔑,就跟昨日宫里一样旧事重演,最后还是为了求我去看病?”
“谁求你了!”苏若雪怒道。
“哦,那你最好拿出证据,”苏若烟眯起眼,“不然,等我睡饱了,即刻就去顺天衙门,状告相府二小姐照顾母亲不周还意图嫁祸嫡姐。你猜经过昨日宫里之事,今日众人会相信谁?”
苏若雪一惊,“你怎么敢?这事传出去,我们相府……”
“你都开始栽赃我谋害长辈了,怎么,我还不能报案为自己查证一下清白?”苏若烟就没听过这种道理。
“你……”苏若雪急得脸色跺脚,“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苏若烟挑眉,“先道歉,再说其它。”
“那也是你娘!”苏若雪咬着下唇,凄楚可怜地抱怨,“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哦,你来陷害我杀人,又不让我报案,还不肯道歉,最后是不是还要我背一个你伺母不周的锅?”苏若烟垂下眼帘,眸底掠过冷光,耐心几乎告罄。
苏若雪怨恨地盯着她,自己是太子府太子妃,她凭什么低头?她咬着牙关,死也不出声,就是不相信苏若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苏若烟还真敢。
她转过身,二话不说就要回房。
苏若雪脸色一白,面如土色,“你这是不孝!”
苏若烟充耳不闻。
“你……你就不怕父亲知道吗?!”
苏若烟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就在苏若烟推门的一瞬间,苏若雪声音冰寒阴沉地响了起来,“是我误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搭在门上的手慢慢收紧,苏若烟回头,勾了勾唇,“我只是来关个门,为母亲治病是子女的本分,好妹妹,你把我想到哪儿去了?”
苏若雪呼吸一滞,几欲呕血,气得直打摆子,指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苏若烟总算是出够了起床气,这才施施然迈开脚步,跟着拂袖而走的苏若雪而去。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份,可她也没有平白无故就背黑锅的道理。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那间院子,以苏若雪素日那浮夸冲动的作风,苏若烟起先还觉得可能是她小题大做,把一个风寒说得要人命的样子。
可真正看见白兰的瞬间,苏若烟的脸色却瞬间起了变化。
白兰躺在床上,脸色颓靡,嘴唇微张,胸口气氛淡而若,可却是满头的冷汗,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的状态了。
她心下一凛,不等苏若雪催促,一个箭步就走到了床边,捏着她的左脉试探,一面道:“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去煮一碗参汤、姜汤,快。”
苏若雪见到白兰如此颜色,心中也知道不妙,立刻让人去准备。
然而下人还没出去,一道颀长伟岸的黑色身影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