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说这些消息的话,”他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你知道?”苏若烟先是一惊,而后立刻反应过来,也对,以北辰钧的能力,不可能会放任危险纵横,“那你怎么没有行动?”
“行动?”北辰钧问她,“为何?”
苏若烟沉道:“若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也许你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这些事情一旦传入皇帝耳中,皇帝会怎么想?凡事没有一万就有万一,太过自信,当心阴沟里翻船。”
她这般的郑重其事,仿佛一个严厉沉肃的老先生。
北辰钧突然笑开,“傻姑娘,我之所以没有出售对付他们,不是对他们不屑一顾,而是在等着时机……将他们连根拔起。”
傻姑娘……
苏若烟瞪着他,“谁是傻姑娘?”
“谁应便谁是。”北辰钧莞尔。
苏若烟牙痒痒,心想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早知道这家伙是这种心态,那她就该好好在平淮王府里当自己的咸鱼!
苏若烟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叫人能直白地觉察到她在生气。
北辰钧脚步微顿。
他转身,手里突然变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宝珠,光泽剔透,白中含朱,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水色极好。
“我昨儿受贿受到了一颗南海珍珠,据说还曾是南疆王室的珍藏,价值连城,”北辰钧凑近了,俊容咫尺,深邃的眸子里映着浅浅的倩影,嘴角一扬,带着点妖异勾人的邪气,“送给我的娘子,好不好?”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的娘子?!
苏若烟心下一悸,却冷着脸别过头,“谁稀罕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药材来的实用。”
药材?
北辰钧若有所思。
“你既然如此游刃有余,那就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再不管你,告辞。”苏若烟再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北辰钧并没有追上去,他摸着手里的宝珠,看着苏若烟快步消失在人群中,嘴角牵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显然心情极好。
苏若烟头也不回,急匆匆回到了平淮王府,狠狠给自己灌了两杯茶,这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枉她还在酒楼里忧心忡忡,合着那家伙根本就是故意在放任自流,就不怕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连这种“兄终弟及”的话都出来了,他到底哪来的底气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
苏若烟又气又急,又无奈又疑惑,莫名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小厮却匆匆走进送来一封信,“主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说是只能给您看的。”
苏若烟心生警惕,看看小厮的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她拿过信件,打开细看,脸色微微一变。
“让人照顾好小宝,”苏若烟言简意赅,“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