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这叫他怎么冷静?!
好在苏瀚天也算见过了风浪,一把推开管家,大步走了进去,见到里面乱成一团,地上也洒了血,屏风遮了大半,苏若雪一只时候垂在床边,王嬷嬷面无人色。
“啊……啊!”
“好痛,爹爹救我,啊……娘……”
“我的孩子,爹爹……”
苏瀚天倒退一步,被那屏风中凄厉的惨叫惊得头皮发麻,竟不敢上前。
“快……”倏地,那撕心裂肺的痛叫仿佛再度唤醒了苏瀚天心里的动容,他浑身一颤,“快救她!救她!!”
太医一进来就被这血淋淋的画面吓蒙了,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床上竟然被鲜血整个染红。
便是滑胎了,那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夸张吧?
太医没办法,先硬着头皮给人灌了人参汤,而后开始救人。
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房间里才没了动静。王嬷嬷面如镐素地嘱咐下面同样骇然失色的丫头更换床单,替苏若雪擦洗身体,自己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等到太医离开,丫头们也终于忙活完了,相爷来到屏风外坐下,望着苏若雪那近乎透明的脸庞,捂了捂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瀚天疲惫嘶哑地质问:“给我一个原因!”
好端端的,这么多人伺候着,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孩子他虽然觉得没什么希望,可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这孩子生出来,北辰墨依旧动了心,那未必不会时来运转。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北辰墨再怎么博爱,也不可能对那一滩血肉动心!
“回相爷,”太医皱眉,“臣下以为,恐怕这原因出在那保胎药上,那汤药里不对劲,有人添了落胎化血的药材!”
苏瀚天早有准备,听到这里仍是止不住的勃然大怒,“把备汤药的人都给我拖出去关起来,都关起来!”
房中众人大惊失色,王嬷嬷险些跪倒在地,却在这时候突然又听丞相问:“那药是哪儿来的?”
不说个合适的理由,她们都要死!
王嬷嬷胆战心惊,忽然将灵机一动,“是回春堂!那些药是……是回春堂的药!”
“回春堂,”苏若雪虚弱的声音传来,王嬷嬷看去,却对上一双恶鬼般阴戾残红的眼,“是她……苏若烟,这个毒妇!”
几日前她便说过此时,定是她,定是她!
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是她断了自己的前途,苏若烟!
苏若烟背后一凉。
她回过头,也无什么人,又收回视线,无奈地望着堂下的人。
“都是那婶子,原来那不是唯一的病例,这里好些人都得了那奇怪的病,”秋影叹息,“那婶子安全离去之后,他们听见了消息,便都过来看诊了。”
这一下,又不知要耽搁多少工夫,小少爷可危在旦夕呢。
“而且,他们都说这是神医谷干的。”常一咬牙,“神医谷弟子纵然真的不学无术,也不可能干这种事,这跟故意投毒有什么区别,不行,我得去内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