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担心有人来劫狱,大牢守备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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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的大牢与大理寺和刑部的皆不一样,每间牢房空间逼仄矮小,因此给人一种压迫感。
又因为空气稀薄干燥的缘故,隐约还有些呼吸不畅,总之,体验感不佳。
当然,好好的也没人愿意来这种地方体验,就比如老元头和君怀瑾,君怀瑾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吐槽牢房环境。寻思着回去要向户部申请银子再将大理寺牢房改善改善。
七月中旬,出了伏天气依旧热得发慌。
老元头背上挨了几鞭子,汗水和血水交混又疼又难受,平日里总是话很多的老人家偏偏沉默了。
到底是自己教导了几年的弟子,还是他亲手将他推到襄城知州的位置。
怎么就——
他不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错了,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在成贤街那条巷子里救下被同窗欺负的崔文远,也会再次护他于羽翼之下。怪只怪人性这东西,太难估量了。
“祭酒。”
喋喋不休抱怨了半天牢房的环境硬是没能得到老元头半句回应,君怀瑾试探着唤了一声老元头,依旧没能得到他半分目光。
平时就喜欢唠叨的老人家突然不说话了,着实是件令人发慌的事。
“人总是会变的,崔文远他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与祭酒一点关系都没有,祭酒千万别自责。”
老元头终于愿意偏头看君怀瑾,脸色不是太好。
“一想到襄城在他的治理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知多少人因此丢了性命,也不知多少个家庭被毁——”老元头说一句话便叹一声气,“虽然他们并非我所害——”
“但当初到底是我举荐崔文远做了襄城知州,这件事我难辞其咎。”这背上的几鞭子,也算是给他长记性了。
“祭酒——”
“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惊得君怀瑾一个激灵,以为是胡二爷和崔文远去而复返,抬头看到余幼容和萧允绎心立即定下来,君怀瑾欣喜的唤了声,“殿下,陆爷。”
老元头也抬头看了看他们,不过很快又垂下头去,显然还在自责。
打开牢房,余幼容瞥了眼老元头和君怀瑾背上血淋淋的鞭伤,没说什么,眼神冷了下去。
她简单处理过他俩的伤口后,对萧允绎说,“你带他们去沈家绣庄。”
“好。”
萧允绎没问她要去干什么,只说了一句“你自己当心。”虽然不想将她一个人留下来,但元徽和君怀瑾又必须有人负责他们的安全。
离开牢房前,老元头偷偷瞥了余幼容好几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憋了回去。
而余幼容明明注意到了,硬是没对上他不时投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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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天清教那边事情多胡二爷早就回去了,崔文远在衙门处理公务的房间还亮着灯。
灯后的人苦着张脸,墙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偶尔有风从窗外吹进来,长长的影子晃来晃去,像张牙舞爪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