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盛老爷觉得自己偶遇盛二小姐,还跟着她去了墓地,也是偶然?”
几个问题问得盛荣兴眉心直跳,他不是个愚笨之人,一些事情就算一开始没有想到,推敲推敲也就懂了,他原想说昨日遇见问柳确实是偶然——
尚未开口心脏骤然一跳。
昨日他是接到消息说慈幼局有个孩子被养父母退了回来,哭闹的厉害,才特地去看了看。
他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问柳。本是奇怪她不在家陪她娘怎跑来了城外跟上去瞧瞧,谁知就跟到了谢家夫妇的墓前,还一不小心听到了那些话……
且一直到刚才他都没有对此事起过任何疑虑,只顾着沉浸在悲伤中。
慈幼局的事原本是盛何两家夫人负责。
奈何两位夫人一亡一伤,何老爷又重病不见人,这件事这才通知到了他这儿来,这也是慈幼局的说法。
盛荣兴不疑有他匆匆赶过去解决此事,结果去了也没帮上什么忙。
等孩子被哄好后就回来了。
此刻细细的想,一切似乎确实有些巧合过头了,慈幼局何至于为了这么件小事找上他?明明他们自己哄一哄就好了,偏要将事情夸大说得特别严重。
见盛荣兴的脸色几经变化,余幼容知道他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乘胜追击,“还有何夫人——”
“我记得,门被踹开时何夫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余幼容说话点到为止,剩下的等盛荣兴自己想通,果不其然他又变了脸色。没错!问柳进去之前何夫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就算何夫人确实是问柳所杀,那么之前呢?明明凤卿已经被她用花瓶砸晕了,又是谁伤了她?
想到某个可能,盛荣兴瞳孔蓦地放大,不可思议的望向余幼容。
“看来盛老爷想明白了。”
盛荣兴费了不少功夫才将这一连串的信息消化掉,随后一脸狐疑的看着余幼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知道的似乎有点多,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偶遇问柳去了墓地?
又是如何知晓何夫人的死有蹊跷?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余幼容没理会盛荣兴此刻如何想自己,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十年前的事突然闹得沸沸扬扬。”
“盛老爷就不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这件事过去了十年早已风平浪静,当年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谁知一夜之间竟然闹得人尽皆知,要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他还真的不信。
慈幼局,何夫人,十年前断桥……
盛荣兴越想越惊恐,最后双肩微微颤抖,嘴唇都白了,“这一切难不成是何家在背后捣鬼?”
余幼容不答反问,“是不是他们家所为盛老爷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是了!是了!除了他们家我也想不出这一切是为何了,可是——可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图什么呢?盛何两家一向交好,他们何至于对盛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