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梓桑就起来了,因为早上太阳还没出来,赶路不热。
她以前也去镇上卖过蚕茧,想 着熟门熟路的,就没叫人陪着,自己一个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了。
但苏老二一贯心疼妹妹,哪里舍得让她一个人往镇上跑,见她要出门,随手拿了件外衣,边穿边匆忙追了上去。
苏梓桑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也没再多劝,直接把蚕筐递了他。
苏老二也没推辞,接过蚕筐,和她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小路曲折蜿蜒,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还没走出二里地,苏梓桑的腿脚就开始发酸了,坚持了一会儿,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了稍微歇息了一会儿。
等到她第二次停下来歇脚的时候,苏老二就好笑地放下蚕筐,顺势蹲下身,回头朝她抬了抬下巴,“来,上背。”
苏梓桑瘪了瘪嘴,没动。
“怎么啦?”
“二哥拿着蚕茧已经很累了,不用再背我了。”
她走完过这段路,也知道有多累,便不愿再加重苏老二的负担。
“傻丫头。”苏老二笑骂,“二哥不累。要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帮二哥拿蚕筐,二哥背你?”
见苏梓桑还站在原地不动,苏老二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抱起了苏梓桑,“那我就只能一只手抱你,一只手拿蚕筐喽。”
“不要不要”,苏梓桑挣扎着要下来,可苏老二力气太大,她挣不开,只好妥协,“二哥,我还是拿蚕筐吧。”
苏老二这才肯放下她,“早这么乖多好。”
之前顾忌着苏梓桑走得慢,又容易累,苏老二刻意放缓步子等她。
这下抱着她完全没了这方面的顾忌,走起路来反倒更快了,两人赶到镇上时,早市都还刚开张不久。
苏梓桑熟门熟路的来到镇上的布庄门前,这家布庄兼收蚕茧。
过去她养出来的蚕茧,除去给县太爷养的那批,其余的都是卖往这儿的。
布庄老板见了苏梓桑,不禁面露笑意,“小姑娘,又来卖蚕茧啦?”
“是哩。”苏梓桑笑着点点头,并示意苏老二掀开蚕筐上盖着的布,“陈老板,您看看这丝,成色怎么样?”
前一秒陈老板脸上还带着生意人常见的笑意,可待看清蚕茧后,这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苏梓桑秀眉微蹙,不解地问:“陈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陈老板眼里也带着几分惋惜,“这丝质确实不错,色泽也鲜亮好看,但我们这儿不收上色的蚕茧啊。”
“老板说笑了,我这蚕茧并没有上色,它原本就是这样的金黄色,您看这色泽,多均匀,哪里是能染得出来的东西啊?”
苏梓桑边说边轻轻用手拨着蚕筐里的蚕茧,好让陈老板看得更清楚些。
陈老板探头一看,发现果然如此,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这话说得虽在理,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金黄色的蚕丝。
“蚕丝不都是白的吗?哪儿有金黄色的?
小丫头,你也是老熟人了,我跟你做生意也一直厚道,可你怎么还诓起我老头子来了呢?”
苏梓桑辩解道:“陈老板,我真的没有诓骗您,我这蚕的品种不一样,它是知县大人新引进的品种,这种蚕吐出来的就是这样的黄丝。”
陈老板又看了一眼蚕茧,态度依然坚决。
“小姑娘,你还是去别家问问吧,我这儿真收不了这样的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