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色道:“她的身份就是最有力的证据,父皇可知,云雀儿的生母乃是南越国人,而且与樾紫阳有着嫡亲的血缘关系?”
“有这样的事?”皇帝震惊不已,眼睛里已然迸射出摄人的寒光。
太子继续说:“而云雀儿与樾紫阳,实际上是表兄妹,他们两人早就相认了,并且一直保持联系,樾紫阳还让她在这边做他的眼线,随时将本国的机密报给他。”
“胡说八道!”云雀儿是心虚的,但不能表现出来,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抵死不认,认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跟樾紫阳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来的表兄妹关系?还有我娘,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连我爹都不清楚她的来历,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这年头诬陷一个人都不需要讲证据,仅凭三言两语,空口白牙便能定‘通敌卖/国’之罪吗?”
太子并不恼火,反而忽然鼓起掌来,喝了声彩:“不愧是云大人,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不认罪也就罢了,还反咬本宫一口,厉害!”
“不过,你不是要证据吗?我就给你证据,哦,不对,是证人。”
说着,对皇帝道:“父皇,儿臣前日抓住一个南越国来的探子,拷问之下得知,是樾紫阳的手下,来京城乃是为找云雀儿接头,要她偷取大梁的军事机密,此人现就在殿外,您看要不要见一见?”
樾紫阳的手下?
云雀儿与黎舒画相视一眼,心猛然间沉到了谷底。
“快传。”皇帝容不得有人背叛,自然想尽快弄清楚此事。
太子即吩咐侍卫,将那个所谓的探子带上来。
这人已然满身血污,脸上也全是伤痕,几乎不怎么看得清样貌,他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看向皇帝。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冷声问。
对方答道:“李五。”
皇帝又问:“主子是谁,此来京城所为何事?”
“主子是南越国的国师樾紫阳,奉国师之命,前来找他的表妹云雀儿,嘱咐她加紧窃取机密……”
“瞧,我没冤枉你吧?”太子已经得意洋洋地朝云雀儿看了过来,迫不及待想羞辱她一番了。
但因皇帝在场,得保持应有的形象,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皇帝攥紧拳头,厉声喝问:“樾紫阳跟云雀儿私底下联络,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李五低下头去,颤声道:“据小人知道的,已经有大半年,但在之前他们是否早有来往,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期间云雀儿卖过多少大梁的机密给你主子?”皇帝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人撕成碎片一般。
“小人只给他们传过六次话,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因为还有其他人做这个事。”李五暗暗捏了把汗。
皇帝再也听不下去,怒目注视着云雀儿,一字一板道:“好,真是好啊,枉费朕对你如此信任,多次破格给你赐官,还几次破格擢升你,你就是这样报效朕的?”
云雀儿辩解道:“我是冤枉的!这个李五我从未见过,何来窃取机密之事?太子殿下随便拉一个人过来演场戏,就能随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