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狼毫搁在笔搁上,合上邸报,淡淡道:“你是说过,朕也同意了,可是你没跟朕说,让老二一起去,而且还带着那么多护卫,只是扫个墓而已,不用弄出这么大阵仗吧?还是,扫墓只是个幌子,你出去另有目的?”
说到后面,有了质问的意思。
皇后心头一沉,小心地回答道:“臣妾出去,确实是为扫墓,带着儿子去给拜拜他外祖母,这也无可厚非吧?之所以带那么多人,也是想到云雀儿和黎舒画还在外面逃亡,担心他们找上来报复而已。”
云雀儿跟皇后恩怨甚深,皇帝是知道的,这说法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他还是有所怀疑。
不料这时,皇后身边的宫女突然开口了:“启禀皇上,娘娘今日出城是为了抓人去的。”
“抓人?”皇帝暴跳如雷,“抓什么人?”
皇后猛然回头一瞪,想制止宫女多嘴,可宫女看也没看她,直接答道:“是那两个逃狱的反贼。”
防来防去居然没能防住身边人!皇后懊悔不已,恨不能立刻手撕了这个小贱蹄子。
皇帝怒然拍案,小太监疾步走进,躬身道:“皇上,二皇子到了。”
“传!”皇帝叫二皇子来,是为了对质的。
不一会儿,二皇子跟着宫人进来,见到室内的情景,已知是皇帝发了怒,愈加小心翼翼。
“父皇。”
皇帝坐回去,压着怒火问:“你今天跟你母后出城做什么?”
“给外祖母扫墓。”
“带那么多人又做什么?”
“以防被云雀儿和黎舒画报复,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然逃出城,还是防范着好。”
回宫之前,母子俩就将口供对好了,自然能回答一致。
皇帝仍不相信,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二皇子两遍,又问:“出城之前,你为何不来报朕?”
二皇子面露诧异之色,低头道:“儿臣以为母后已经跟您说了,请父皇恕罪。”
“你们母子的说词倒是相当一致。”皇帝毕竟不是好糊弄的,然之前听了太子的汇报,又联想到二皇子跟云雀儿有交情,任是怎么样也放不下这戒心。
“不过,太子却说你们并没去扫墓,反而去了一座偏僻的庄子上。”
“太子那是胡说八道,他是担心我们告发他,故而恶人先告状!”皇后立马辩驳,“他还派人烧了庄子,想将臣妾母子烧死呢!”
皇帝微微吃惊,“有这样的事?”
“不只是庄子,儿臣的府邸,在我回去后,躺着小睡时也被人烧了,”二皇子故作恼怒,咬着牙说话,“要不是下人及时发现并救火,只怕儿臣连同整座府邸都会被焚烧殆尽,到现在还没抓到纵火人。”
“也是太子干的?”皇帝皱眉问道。
二皇子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兴许是云雀儿跟黎舒画的手笔,毕竟大哥不至于在京城做那样的事,让人查出可是治罪的。”
听完这番话,皇帝一时间竟分不出孰真孰假,太子一直想除掉这个二弟,趁机诬陷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