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鬟不曾见过这种架势，登时吓得花容失色，缩到墙角里，瑟瑟发抖。

云雀儿则仍坐在原位，不慌不忙道：“你干什么？还想挟持我不成？”

话音刚落，司徒清就将小刀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情绪激动道：“圣女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自尽当场！”

又来这招？

除了“无语”两个字，此刻再无别的词可以形容云雀儿的心情。

她笑了笑，慢悠悠地倒出一杯茶来，说：“好啊，那你就死在这里，一会儿，我派人去军营，叫万将军来替你收尸就是了。”

“你当真如此狠心，一点不顾我的死活？”司徒清怒目横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似的。

云雀儿呡了口温茶，觉得喉咙舒服了很多，“可笑，你是我什么人？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在乎你是死是活？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好，我今天就死在这儿，全了你的心愿！”司徒清悲愤地喝道，手腕一转，拿着小刀便要往心口上戳。

一旁随行而来的丫鬟连忙拉住她，“夫人，不可啊！您要是死了，万将军会伤心的！”

司徒清挣了几下，愣是没有挣开，嘴里骂道：“拦着我干什么？我早就不想活了，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夫人……”丫鬟见劝说不成，转而对云雀儿求助：“圣女大人，夫人确实是知错了，昨晚一夜未睡，一直在哭呢，你就原谅她吧，真逼死了她，你也过意不去啊！”

云雀儿并不吃这套，兀自低头喝了几口热腾腾的汤，砸着嘴道：“我不会过意不去的，让她死吧。”

“你……”丫鬟顿时怫然，“百姓都称你圣女大人是菩萨心肠，想不到原来都是假的，你比蛇蝎还毒！”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黎舒画从院子外面走来，眉头皱得死紧，见是司徒清在闹，越发恼火。

“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司徒清推开丫鬟，扔了小刀直奔过去，边哭边要扑进他怀中。

有了昨晚的教训，黎舒画躲得飞快，用上轻功，一跃到云雀儿身边，活像在躲瘟疫。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省得打搅了圣女和本将军吃饭！”

“黎将军，你听我说……”司徒清还想再搏一把，可惜话说到一半，就连同丫鬟一起，被黎舒画的两个亲兵强行拖了出去。

“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我是郡主，你们太过分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清刺耳的声音才远去，彻底听不见。

云雀儿舒展眉头道：“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要救她，让军中的将士们杀了算了。”

黎舒画笑了：“你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要真让你杀了她，你也未必下得去手。”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心狠手辣多了。”云雀儿跟他犟嘴，不肯承认自己还是心太软的事实。

两人这厢正温馨地吃着早点，另一边，司徒清被赶出府之后，就骂骂咧咧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