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跟黎舒画说了许久的话,直到过了四更,才要分开。
“你在这里凡事当心些,有什么难事千万别硬抗,想办法来通知我,或是直接逃跑,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的,又不是傻子,这还要你来提醒么?”云雀儿哭笑不得。
两人话别完毕,正要出门,外面却传来脚步声响。
“不好,有人来了,快藏起来!”
情急之下,黎舒画直接一跃,上了房梁藏起,紧接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云雀儿抬头看了一眼,确定黎舒画不会被看见,这才打开门。
“怎么是你?”来的正是司徒安。
他现在已被折腾得十分虚弱,即便有人搀扶着,也难以行走,去哪里得完全让人抬着才行了。
“我听说你这里还亮着灯,知道你还没睡,所以过来跟你说几句话。”司徒安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会不方便吧?”
云雀儿此时穿戴齐整,尚未梳洗,显然是没有睡,若说不方便,倒显得有问题了。
“进来吧。”
宫人将司徒安抬进去,放在软榻上歪坐着,而后按照他的意思退了出去,并将大门关上。
除了房梁上那人外,屋里只剩下云雀儿和司徒安两人,十分安静。
正要说话,司徒安突然咳嗽起来,有些喘不来气,云雀儿看他也有些可怜,便过去给他顺了顺背,并倒来杯水。
司徒安接来喝了两口,气息才逐渐喘匀。
“你想说什么?”云雀儿坐下来,看着他问。
“我想了很久,真的不想再这样生不如死地下去了,所以想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也放了你,安排你出宫,好不好?”司徒安这话说得十分恳切,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恳求之意,可见他确实是这段时间被折腾得够呛了。
然而,这个人反复无常,说话从来不算话的,仅在云雀儿这里,就已经毁约过好几次了,她才不会这么傻,相信他的话呢。
更何况,她还要救圣医,还有雪莲要拿回来,也不能听他的意思,就这么离开。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当然是这么说了,等我一撤了夺命符,你就会立马翻脸不认人,我才不上当。”
司徒安面露饥色,激动之余拉住她的手道:“我是真心实意的,没有说半句假话,我真的受不住了,只想早点摆脱现有困境,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一定满足你。”
云雀儿连忙甩开他的手,头顶还有个人看着呢,万一惹得他吃醋,到时候吃苦的还不是她?
“我不需要,我现在什么要求也没了,就想继续待在这里,跟你演戏。”
“你……这是为了什么?”司徒安愤怒地瞪着她问。
云雀儿耸了耸肩,说:“你就当我,是喜欢被困宫中,喜欢折/磨人,将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吧。”
“可你之前还被打入大牢,受过酷刑,你就不怕再来一次?”司徒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