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如此,本宫如今手上无权,不过是个挂名的皇后罢了,而你是贵妃的人,比我高贵呢,你来给我赔罪,岂不是自降身份?”
云雀儿正要说话,皇后突然转向梁静姝,笑道:“嘉兰,你年纪可不小了,真该将婚事抓抓紧,给自己找个婆家才是,不能总这么拖着,等年岁再长一些,就更加难找,到时即便你贵为公主,也怕没有青年才俊愿意娶你。”
梁静姝见她突然扯到自己的婚事,心里老大不乐意。
“他们不愿意娶我?我还不愿嫁呢。瞧瞧如今京中的那些豪门公子,要才没才,要容貌没容貌的,也配叫‘青年才俊’?”
“那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皇后显然有意在引导她。
“有啊,”梁静姝脱口答道,“黎舒画就很好,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后面半句,是特意说给云雀儿听的。
云雀儿低着头不吭声,只当没听见。
“既然这样,那何不让皇上赐婚?”皇后看热闹不嫌事大。
梁静姝哼道:“之前赐过婚,可惜被某个贱/人给搅黄了,现在提起来,我还一肚子火呢。”
“说的好像没人搅和,你就如愿嫁给黎舒画一样。”云雀儿冷笑,“人家看不上你,你还非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也不知道羞耻。”
“你骂谁呢?”梁静姝是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哪里经得起她刺/激?“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噢哟,我好怕呢。”云雀儿装模作样地缩了缩脖子,脸上却分明是一副挑衅姿态。
“你……”
皇后拉住就要动手的梁静姝,摆出一副好人模样,劝道:“雀儿,不是本宫说你,你也未免心肠太窄了些,这么长时间都没给黎舒画生个一儿半女,又不准他纳妾,属实过分了,传出去人家要说你是妒妇的。”
云雀儿无语,这种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也就只当听笑话了,从女人嘴里听到,就觉得格外恶心。
她就不信,皇后眼看着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心里会高兴。
“嘉兰公主金枝玉叶,肯定是不能做妾的,而我也不想将自己正妻的位置让出去,所以没办法了,只能让公主受些委屈。”
“皇后娘娘以贤良闻名,可也不见您让出自己的后位,去成全后宫其他妃嫔呢。”
皇后自然不可能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之意,当下气得脸色铁青,“现在在说你的事!”
云雀儿怼道:“娘娘不用多言,您要是真想促成嘉兰公主的心愿,那就先让出后位,做个表率给我看,不然我上哪儿去学贤良呢?”
“你……”
“告辞。”
皇后一句话未出口,云雀儿径直转身出了寝殿。
梁静姝又惊又怒,在原地跺脚,“皇后你看这个贱/人,也太狂妄了吧,竟然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这种人不整治,将来能上天!”
“本宫岂能不想整治她?”皇后亦是愤懑不已,“可惜我现在手上无权,得受制于贵妃,而贵妃又处处护着她,能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让她嚣张下去了吗?”说到底,梁静姝还是惦记着黎舒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