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也就只剩下了一颗。
这种药,非到必要时刻她是不会用的。
但雪空是她的朋友,她不想让他背负起这承重的罪。
雪空抬起了头,望向了沈晚音。
他的眼眶里盈着泪水,喃喃地道:“小七,我——”
沈晚音把他拥进了怀中,抚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谁也不会怪你的。”
温暖,很温暖。
从小到大,谁也没有这般地拥抱过他。
原来竟是这样的温暖。
他靠在她的怀中,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似乎刚才的那一切真的已经没关系了。
因为有人相信他,有人给了他这样的温暖。
白倾舞在意吩咐下人把前国主带去治疗,她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相信沈晚音。
被息越拥在怀中的前王后却是对白倾舞道:“舞儿,不许怪你哥哥,他其实才是最无辜,也是受伤最重的一个,你们要好好相处。”
“母后,我这就来救你。”
白倾舞不答,却是焦急地望着高台之上。
她还是无法马上接受这一切。
“舞儿,不用了,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前王后却是阻止了白倾舞的动作。
“还有天翼国就交给你和你哥哥了。”
“不行,我不能让母后一个人解决。”
白倾舞对自己的父王母后是极为敬爱的,自然不会如此就同意。
她甚至又大叫,“你出来,救救我母后。”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在叫银翼,但银翼并没有再出现。
“修玥,帮帮我。”
她又把视线转向了南宫修玥。
“修玥哥哥,那也是雪空的母亲,我们帮忙吧。”
沈晚音也对南宫修玥道。
“好。”
南宫修玥微微一笑,颔首轻应。
但白倾舞知道,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沈晚音,或者是为了雪空——
心底有些难受,但此时此刻终究还是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了。
只要他们帮忙就好了。
息越搂着前王后,俯首望着底下的人。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晚音出声道。
她可以理解息越的为爱疯狂,也可以理解他的因爱生。
也或许谁也没有批评他的立场。
但她只知道他在她的对立面就够了。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终究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息越多看了沈晚音几眼,笑着道:“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没人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有雪空懂。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前王后对息越说了几句话,然后息越放开了她。
而她慢慢地走了下来,走到了雪空的身边。
她缓缓地伸手,抚上了雪空的发丝,“是娘对不起你。”
她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有些哽咽,那一声对不起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雪空就这般怔怔地望着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是弃儿,他也有自己的母亲。
前王后又朝白倾舞招了招手,“舞儿,过来。”
白倾舞走到了他们的身侧,前王后拉过了她的手覆在了雪空的手上。
“舞儿,雪空,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我们天翼也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白倾舞望了雪空一眼,终究是颔首应道。
雪空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嗯。”
有些东西,就算再怎样都还是会有牵绊,便如血缘关系。
前王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随后又转而望向了在座的人。
“天翼国和各国向来交好,我想在座的各位是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流传出去的吧。”
一句话,说得得体,却不给人拒绝的理由。
她虽然柔弱,但她脸上的那种笑容却是优雅而华贵的,自有一个一国之后的气度。
在场的人,都不是卑鄙的人。
既然如此,自然也就答应了。
她见众人应了,朝他们微微施了一礼,这才再度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儿女。
“舞儿,雪空,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母后自己会去解决。”
“母后——”
白倾舞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前王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