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结结巴巴的说,“阿姐,你要不先休息,我、我明儿再来寻你。”
“啧啧,你跟阿姐还害羞个什么劲儿。
去年年初时候,你可还跟阿姐睡一条炕。
夜里冷了,只往我身上贴,跟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林轩久啧啧打趣,毫不留情的揭短,说的林迁脸上挂不住,“阿姐!”
“阿姐在呢!
怎么念了两天书,你还跟阿姐生份了。
小阿迁考上了童生,也是阿姐的弟弟啊。”
林迁脸色一白,“阿姐,你这话就诛心了,我一直都敬重阿姐。
我能有学念,家里日子能好起来,都是阿姐一手造就了。
阿迁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林轩久暗道一声不好。
她就是看阿迁害羞,逗逗他,结果还逗过头了。
她的弟弟捏着拳头,别过头,还赌气了。
林轩久稍微一想就知道那句话惹毛阿迁了。
她能干有本事,不仅是让傻爹压力山大,对阿迁又何尝不是呢。
家里两个男子,一直以被她养着感到羞愧吧。
可林轩久就像被八百匹骏马拉着,跑的那么快,把家人的努力远远的甩在了后头,只剩下了有心无力。
颇有种无论怎么努力,到手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阿九的馈赠。
林轩久赤着脚下榻,走到林迁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是阿姐说错话了,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怎么会生分。
是阿迁长大了,变成小男子汉,懂得避嫌了,让阿姐有点忧伤。”
感到怀里林迁僵硬的身子,明显软化下来,林轩久就知道他不气了。
真是个敏感又让人心疼的好孩子啊,林轩久觉得自己没白疼。
呼噜一把毛,就把人推开,林轩久也得见好就收,恶趣味也得有个度,不能太伤害少年纤细的小神经。
“行了,不闹了,你这么晚找我做什么啊?
别说没事了要回去。
阿姐还不知道你,你这心里藏着事呢,现在不说,只怕一宿都休息不好。”
林迁揉了揉发红的小鼻头,阿姐太坏心眼了,就喜欢逗他,好气哦。
明明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跟一群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们一起考科举了。
他平复了一下,总算不那么羞了,犹豫着打量林轩久。
他阿姐啊,真是不容易,瞧着也就弱柳扶风的柔弱样儿,愣是把家里拉起来,还寻了那么大的靠山。
先有了永宁侯府不说,如今又多出来了个平昌王府。
林轩久被看的抖了抖,撩起袖子给他看胳膊,“阿迁,你有话直说,你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
林迁没好气的把她袖子拉下来,“阿姐!你都说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庄重,是要挨骂的。”
这话说的跟赵氏似的,她家阿迁今后不会变成小古板吧,就跟在朝堂见到的那群胡子比头发都长的老学究们一样。
她看个话本子,阿迁板着脸,这是玩物丧志。
她听个小曲儿,阿迁以袖悟面,这叫靡靡之音。
她吃饭多啃了个猪肘子,阿迁唉声叹气,百姓无饭吃哟。
林轩久抖了又抖,快速把奇怪的脑补统统甩飞了去。
不能想,再想就无法直视亲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