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郡主派你来的?”老汉开口,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老汉啊,音色清脆,一点都不老迈,分明是个年轻人!
花娘吓的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救命啊,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富豪请来游街的。
你、你是谁?”
拓跋于寒死死的盯着花娘,缓缓的松了手。
有些恐惧,跟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花娘确实不知情,不但不知情,甚至连刚才擦肩而过时候,碰到她的人并不是自己也不知道。
是一颗从街道另一头弹过来的石头子,打中了花娘的臀部,让她以为自己是被打了屁股。
这个花娘,看起来更像是被无意中选中的无辜路人,为的就是让他引起中人的注意。
拓跋于寒向着石头弹来的方向看过去,当然是一无所获。
他沉了脸,心知自己暴露了,却也无可奈何。
林轩久没有立即将他拿下,是在准备用他来当钓饵,钓背后的那条大鱼呢。
拓跋于寒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漏了迹,更不知道林轩久到底是怎么样神通广大,竟然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但是从自己藏身之处,被高家小子们堵上,他就晓得自己是暴露了。
他身为大同的质子,却在关键时刻,没有好好的留在了驿馆,还掺和到了先帝过世的大案子里去。
若他计划顺利,徐家能够成功上位,而他回到大同,那此事绝对是大功一件。
可惜,没有。
他现在依旧被困大邺,徐流杉尚未作出成绩来。
大邺新帝虽然名声有瑕,可他依旧得人心,会有老臣愿意辅佐他。
一旦太子顺利登基,徐流杉铁定完蛋。
他这个大同质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一刻,拓跋于寒脑子里跑过了无数的念头,再三思量最终做出了权衡。
他要离开。
诚然质子离开被困之地,是天大的重罪,一点被逮住,是能够被就地格杀的。
可是他就算留在原地,被抓住了,等大邺缓过了精神,也会收拾他的。
照他搞事情的操作,就算不死,也绝对会褪掉一层皮。
拓跋于寒都为自己的抉择感到了不甘,又怎么会再乖乖的躺在原地,等待被收割。
而且此时他已然暴露,让徐流杉那边知晓了,铁定也会对他心生忌惮。
徐流杉之所以能周旋在京中局势中搞事情,完全靠了他铺下的无数暗线人脉。
他的身处之处是绝对不得曝光的,一旦曝光,徐流杉绝对下场比他更惨。
可是拓跋于寒若是沦陷,或者被利用,没准儿就会牵出了徐流杉的线索。
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徐流杉并不会介意对盟友也痛下杀手的。
这个时候,拓跋于寒更不敢去找徐流杉了。
思来想去,道路千万条,实际上留给他的路却只有那么一条。
拓跋于寒站在熙熙攘攘的大邺街道上,露出了凄凉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