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蝶?”
卫钧迟疑一下,才说:
“她既然什么都说了,那也是好事。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因为什么原因做这些事情不重要,总之我就是做了。”
“就算卫柳觉得我把她丢出去做得不对,不肯认我找人看顾她的人情吧……”
“可她是我夫人十月怀胎生下的,她欠我夫人一个生恩。”
“叫她去见我夫人一面,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祁盛说:“孤也说了,她是个奸细,正在审问。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是不会把她从私牢里放出来给你的。”
卫钧发出一声嗤笑。
祁盛一挑眉。
面前的老头方才还佝偻著腰,一副快要被自家夫人病情压垮的模样,现在他的腰却挺直了一些。
仿佛,被揭穿了曾经做下的恶事之后,他反而更有底气了。
元宝忍不住问:“你这老头,笑什么?”
卫钧答:
“你们既知道了一切,难道还想用这种鬼话来骗我吗?
“卫柳师从医毒双绝的柳新知,是他的关门弟子,他甚至把自己的姓氏给了卫柳做名字。”
“三春丹,正是柳新知初出江湖时打响名号的成名毒药,我不信他不曾教给卫柳。”
“而我也不信,卫柳会明知你的命有救,而不为你解毒。”
这一下,轮到祁盛惊讶了。
哪怕祁盛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否认道:“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是他的心里,却翻江倒海地琢磨卫钧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要卫柳嫁给自己?
难道这老头面上与自己闹翻,实际上在悄悄帮自己?
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在十五年前就未卜先知,知道他有三春丹这一劫,并把卫柳提前送去学医学毒。
这根本说不通。
卫钧却不理会他的疑惑。
这位丞相大人只继续自说自话:“卫柳若为你解毒,你喜她爱她哄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她抓起来严刑拷打?”
见祁盛没有立即说话,卫钧又说:
“说起来,老臣也得算是殿下的半个救命恩人。”
“若非老臣将她遗弃,叫那对小兄妹带着她流浪了两年多,直到去大柳村遇到那柳新知,如今殿下要去哪里寻一个会医术能解毒的王妃呢?”
“殿下不提这些也就罢了,既然提到了,便请卫柳出来和老臣我走一趟吧!”
来来回回,他反反复复提到的,都还是要叫卫柳回丞相府去,看一看他那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夫人。
祁盛嘴硬道:“可惜,卫柳并没有三春丹的解药,你说错了。”
“那么,陈文星之前与四公主的人一起去大柳村,又是为了什么呢?”卫钧问。
祁盛略略坐直了身体,看着卫钧。
卫钧笑道:“殿下既然知道陈阿蝶是我的人,总不会以为陈文星是旁人的人吧?他出京去往何方,我自然是知道的。”
“比起这些,孤更好奇一件事。”祁盛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的女儿?既然肯认下你做的事情,为什么反而对缘由避而不答?”
“缘由不重要。”卫钧说。
“孤觉得缘由重要。”祁盛强调。
卫钧笑笑,问他:“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殿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可以问问看,我不一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