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柳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上下打量著傅恒舟。
这位太医见卫柳没有反应,便又问:“卫姑娘见到殿下了吗?”
“见……”卫柳刚要说见到,猛然想起祁盛的马甲还是继续好好地穿着比较好玩,于是改口说道:“见是没有见到的,只是二殿下的侍卫过来了一趟。”
谁知傅恒舟立刻打蛇随棍上,问道:“卫姑娘是说暗十七?”
“是。”卫柳说,“他还同我讲,傅太医准备要寻个外室?”
傅恒舟茫然了一瞬,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要寻外室了。
但很快,他就决定不纠结这件事,继续说他的正事。
他假装说漏了嘴一般,道:“殿下他……哦,不对!我是说暗十七,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比我早几步出门。”卫柳回答。
“哦哦……那个……这个……”傅恒舟眼珠子转转,看着卫柳说:“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寻着寻着殿下,突然改找暗十七了。我只是想着,暗十七可能也会去寻殿下,或者知道殿下在哪里。”
他琢磨著,这样一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足以叫卫柳生疑了吧?
他今日不图别的,就只想在卫柳面前扒下暗十七这层马甲,叫她晓得二殿下一直在她面前演戏,好加深一下卫柳对二殿下的恶感。
谁知道,卫柳就像是傻了一样,说道:“是的是的,暗十七经常同殿下在一起。”
“……你见过暗十七和殿下站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那倒是没见过他二人站在一起。”卫柳睁著一双大眼,胡说八道:“但暗十七同殿下长了同一张面孔,常做殿下的替身,替身肯定要经常和正主在一起,才能学得像吧?”
“哦哦,是的是的,这么说也有道理。”傅恒舟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见过他们站在一起,还想这怎么可能。”
他这样说著,心里想的是:快来问我,为什么觉得你不应该见过两人站在一起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俩是一个人了!
可没想到,卫柳却说:“傅太医这样一惊一乍,只怕是有病吧?不如我帮你号号脉,给你开两副药?”
傅恒舟:“……实在不必,问身体还好。”
“不要讳疾忌医。”
“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知道的。”
“医者不能自医。”
傅恒舟只好把手腕抬起来,送到卫柳面前。
卫柳一摸,脉象平和中正,确实健康无虞,但她嘴上却说:“傅太医身体不错,只是近来思虑过重,易惊易扰,需要煎一副要来压压心神。”
“敢问药方是?”傅恒舟好奇探问。
卫柳回答他说:“三两黄连煎水,喝下去就可以了。”
傅恒舟:“……”
卫柳:“我亲自给傅太医煎好,叫人送去给你,如何?”
傅恒舟勉强微笑道:“……也不必这般客气,我……”
“我会同下人说的,这汤药一定要在饭前吃才有效,要下人亲眼瞧着傅太医喝完了药,再给傅太医送膳。”
傅恒舟:“……”
他“咕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半步,心想:救命!这贤亲王府里有了卫柳,简直比皇宫还要难混!
可到了这个地步,他如何肯甘心自己去咽了苦水,却叫祁盛置身事外。
也顾不得爆料自然不自然了,傅恒舟眼睛一闭,语速飞快道:“若论思虑过甚,二殿下比我更需要这黄连水吧?毕竟他一人扮两人,分饰两角可比我辛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