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柳还是第一次到祁云娇的庄子去。

下了马车，还来不及打量这庄园的模样，卫柳便迫不及待地问：“阿蝶她们兄妹在哪里？”

代替四公主在门口迎接卫柳的宫女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话被噎了个干干净净，只得尴尬道：“陈公子与陈小姐上山烧香许愿，今日不在。”

卫柳一双杏眼圆睁，一副天真烂漫地模样道：“既然如此，借我一匹快马，我自己上山先寻他们去，寻来了人再与你家公主泡温泉。”

“马……只有这几匹拉车的马，从京城中跑来这一路，也都劳累得很……”那宫女强笑着寻找借口推诿。

而卫柳也不介意，只展颜一笑说：“那也无妨，我自己轻功好，其实跑起来比马儿还快。”

“……”

“我再给你个机会，陈文星和陈阿蝶在哪儿？”

“贤王妃见谅，请不要为难奴婢啦，奴婢……”那宫女弯下腰行礼，吞吞吐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推诿：“奴婢带王妃先逛逛这庄子，看看景色？”

卫柳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有心思看景色？我是来看人的。”

“……”

那宫女迟迟不语，最后干脆跪下了。

她跪得利落，吓得卫柳几乎要原地跳起来——可怜她做了大半年的“废太子妃”，至今还不习惯被人跪来跪去。

不好意思继续为难这个看起来比婉月和小翠也大不了几岁的宫女，卫柳转而又问：“四公主在哪儿？我直接去找她要人，总可以了吧？”

“四公主她……她……”

这宫女一叩头，傻乎乎道：“四公主叫我先拖住王妃，她暂时不能来见你。”

婉月从卫柳身后探出头来，十分看不过眼地叫道：“喂，你回个话都这么笨，是怎么混到公主面前的？”

随后她又嘀嘀咕咕地说：“一定是二殿下把我和文袖都从公主身边借走了，没人调教这些宫女，她们都变蠢了……骗人都不会骗。”

卫柳扶著额头，无奈道：“婉月，我都听见了。”

婉月讪讪一笑：“那，王妃，咱们还是先去逛逛园子吧？要是她事情做不好，公主会打她板子的！”

“是吗？你们四公主这么凶？打几板子？”

“怎么也得要四五十板子吧！”婉月歪著头，想了想，说道：“这么笨，不打个半死学不乖。”

那宫女却抬起头来，红涨著一张脸叫：“你胡说，公主待人一直和善，什么时候责打过宫女？你不要败坏四公主的名声！”

婉月刚要反驳，卫柳转身把指尖往她唇上一放，就堵住了婉月余下的话。

“你是想把四公主说得凶残些，好叫我为了这姑娘不挨打，就退让一些，是不是？”卫柳问。

婉月眨眨眼，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而卫柳脸上却神色一沉，道：“那我和这位宫女去逛园子，你去找四公主回话，就说我说的，今日我非要见到陈家兄妹不可。”

毕竟，她放心叫她的一双朋友住在四公主这里，是因为她知道四公主总觉得扣住她的一个把柄会放心，也信任四公主不会像卫钧那般恶待他兄妹二人。

但是，总这样藏着掖着，不叫她见人可不行。

……

婉月一路小跑着赶去客院，正遇到四公主在于陈文星、陈阿蝶说话。

四公主扣下了这对兄妹，想着只要扣住人，卫柳就不可能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