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怎么来的呢?”小翠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我们哪里敢看不起陈姑娘,您是我们小姐的好友……”
“你也知道我是她好友啊。”陈阿蝶咬著牙,一字一顿地问:“那她若真要出去,怎么会不同我说呢?”
“这……”小翠茫然地看向文袖和婉月。
婉月抿抿唇,道:“陈姑娘这话就没道理了,您是我们小姐什么人?她临时起意想去哪里,为什么要同您说?”
“卫柳有什么想法从不瞒我!她什么事情都会同我说!”
陈阿蝶的语气斩钉截铁,声音也十分洪亮。
仿佛谁声音大,谁就能占理一样。
她大声叫喊道:
“你们三个人在这里,我问话却只有小翠一个人来回,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
“我是卫柳的好友,她失踪不见了,你们却只派人去回禀公主殿下,没人想起来要通传我一声,不是看不起我又是什么?”
“可你们是什么东西呀?讲起规矩来,我是客人你们是奴才,凭什么看不起我?”
她这一番胡搅蛮缠,叫本就对她有意见的婉月听了直翻白眼。
“我与文袖姐姐本是四公主的人,在宫中娘娘们都要给我们几分脸面,你少在这里奴才长奴才短地挤兑人!”
“若是讲起规矩来,文袖姐姐是有品级的女官,你这样的平民啊,见了她应该下跪磕头!”
“谁家客人像你一样,白吃白拿住我们这里这么久却一点不念好,天天挑拨我们王妃与殿下的关系,我们凭什么要看得起你?”
“再说了,昨日王妃可告诉我们殿下了,你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呀?”
“你不过是我们王妃的小丫鬟,是王妃惦记着从小一起流浪的情谊照顾你,抬举你,把你当朋友看罢了。”
“真要说奴才,你才是奴才!”
婉月的一张嘴,说起话来简直就像是刀子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陈阿蝶听得浑身发抖,气得抬起手来又要打她。
可是婉月是什么人呀?
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她可是当初把卫锦抽得双颊肿成馒头,打得卫府的管家满地滚的,相信大力出奇迹,而且力气真的很大的丫鬟。
陈阿蝶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婉月死死捉住手腕掐住了。
她使劲儿用力,都没法挣脱婉月,只好抬起另一只胳膊——又被捉住了。
最可恨的是,婉月双手高举著一合,竟用一只手就掐住了陈阿蝶的一对儿手腕。
梳着可爱双鬟的小丫鬟歪头轻蔑一笑,陈阿蝶浑身一颤。
她此时才有些怕。
欺软怕硬的怕。
看着婉月的目光,陈阿蝶瑟缩地向后退,想离她远一点。
可是婉月步步向前紧逼,一直把她按到了院中的一棵树干上,叫她退无可退。
然后,婉月的另一只手摸向了陈阿蝶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强迫她望向自己。
左右端详一下,婉月说:“王妃心善,拿你当朋友,小翠好心,喊你一声姑娘。但是姑奶奶我,可没有那般和软。”
陈阿蝶:“……我……我知道错了,你,你快放开我……”
婉月一挑眉毛,要求道:“那你要和小翠道歉。”
陈阿蝶咬著牙说:“我道歉,道歉!是我对不起小翠,我不应该打她,我错了!”
婉月想了想,又说:“你还得给我文袖姐姐道歉。只有我可以和她吵架,你凭什么喊她奴才?”
陈阿蝶面色涨红,只觉得屈辱,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你们不对,都是我不对……”
她正瑟瑟发抖地道歉呢,忽然听到院门方向传来响动。
四公主不知何时前呼后拥地到了,此时正面露茫然地看着婉月与陈阿蝶这诡异的姿势。
“你们,”祁云娇问:“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