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陈氏跟李富贵面前委屈地流了两滴泪,“这个崔氏也太不像话了,我好歹也是长辈啊,可是她竟然瞧不起我,还说我是个妾氏,她谁也不敢欺负,就专门欺负我一个人。”
李郑氏不咸不淡地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根本不是兔子的崔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就把丑事儿抖搂出来了,她不咬你才怪。”
李陈氏不满道,“我还不是为了帮咱们李家出头,怎么还帮出错来了?再说本来就是她做的丑事,犯了那么大的错还不许人说了?”
在外人面前,她可以说是为了李家出头,关上了门儿,她还有些幸灾乐祸呢,反正也不是她的儿媳妇,丢脸也不是她。
李郑氏瞪了李富贵一眼,“是你跟她说的吧,你那嘴是真欠,跟她说什么?李陈氏一嚷嚷现在满村子的人都知道你大儿媳妇偷人了,你让大郎咋做人?将来在村子里还如何能抬得起头?大倌儿三倌儿还有四妞儿都还没成家呢,有个这样的母亲,将来怎么嫁娶?知道的说是老崔家不地道,做人不行,不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说不定最后搞得咱家一身骚,全是污墨水儿。”
前脚刚和老崔家打完仗,后脚两个媳妇又掐架,李富贵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忧愁地装了大烟袋抽上了。
李陈氏狡辩道,“只要咱们家行的正坐的端,管他别人怎么说,白的她也不能说成黑的。”
李郑氏指着她骂道,“就你那鼠目寸光的二百五样,自个儿子是秀才,孙子还要考童生,最在乎的是名声你不知道吗?老李家是他们的根,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家里有啥事儿首先就关乎到他们的前程,只要李家出了品行不端之人,他们就会有污点,永远都洗不掉。”
儿子孙子可是李陈氏最大的底气,万不可以出任何差错,听到这番话她才认真思索起来,不免开始担忧,生怕真的会影响到儿子孙子的前程,颇有些六神无主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呀?事情已经这样了,大贵呀,不会真的影响到儿子和孙子吧?这该死的崔氏,不长脑子的,咋就做出了这样的恶心事儿呢,要是真影响了我儿子孙子,我断不会放过她。”
李陈氏这个招人厌烦的样子,除了撒娇抹眼泪做蠢事儿没别的用处,李郑氏白了她一眼,也懒得浪费口舌。
李富贵还稳得住,“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怕有心人以此做文章,最近都消停点,莫在惹出什么事,乡下里流言蜚语传的快,去的也快,等这段过去就好了。”
李陈氏顿时坐不住了,起身就去找崔棉夫妇商量去了。
偏房里,李春茹边哭边发脾气,“这些乡下的熊孩子狗杂碎,都是没教养的,竟然把我的新裙子扯碎了,狗娃子们都不得好死,最好是被人贩子抓走,挖了眼剁了手脚扔到乱葬岗子去,被野狼野狗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呜呜呜……”
胡氏在一旁劝慰,“好的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等回了沂水县,让你大哥再给你买一身新的衣裙。”
李二郎对这位唯一的妹子很是疼爱,她作为嫂子自然要爱屋及乌,左右她也没女儿,就把李春茹当女儿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