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万岭连早饭都没吃就坐上秦万嶂赶着的牛车去了镇上。
鸡叫头遍便抱着小包袱悄悄出门的秦夕茹,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就想着看能不能搭辆去镇上的牛车,好不容易听到牛车的“哐唧”声高兴的便要伸手去拦,却在看清牛车上坐着的秦万嶂和秦万岭两人时,脸色一白抱着包袱就钻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咦,刚才好像有个人在这里的,大哥你看见没有?”秦万嶂对秦万岭问道。
秦万岭拧了眉头没出声。
“大哥?”
秦万岭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们看花眼了,我们走吧。”
牛车继续往前驶去。
秦夕茹等了好一会儿才敢自灌木丛里钻出来,看着已经走远的牛车恨恨跺了跺脚,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的样子,秦夕茹大汗淋漓地站在了乌石镇入口,想着自己这样肯定不受人待见,恰巧这会儿镇上的酒楼茶肆也已经有那么零星几家开始营业了,她随意进入一间茶楼,拿出一串钱问小二要了盆清水找了个角落准备好生梳妆打扮一番。
“听说了没有,墨老太爷打算让墨二爷带着墨老爷去京城求医。”
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得秦夕茹手上动作一顿,她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到也没让她失望,很快声音接着响起。
“昨天县城回春堂的扁大夫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人扁大夫不是说了,这病是好不了的,怎么又想着去京城了?”
“谁知道呢!对了,听说墨家大少爷下个月要去清溪书院读书了,清溪书院啊,那可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名的……”
“什么全国排得上名?明明已经是大梁第一了好吧?远的不说就说这十年间的状元、探花、榜眼,咱们清溪书院就占了一半多,一半多你知不知道?”
“哎呀,那照你这样说的话,墨家大少爷怕不就是下一个状元郎吧?”
秦夕茹听不下去了,她不关心谁是状元郎,她只关心墨老爷怎么了?
将手里的胭脂盒收起,秦夕茹朝着临窗坐着的两个穿长衫约三旬出头的男子走了过去,“大叔,你们刚才说墨家的老爷,他怎么了?”
两个中年人都是落第的秀才,平日结伴在茶楼外摆个摊子代写书信赚点零散钱,这会儿看着秦夕茹这么个花骨朵似的姑娘打听墨家的事,不由得好奇问道:“小姑娘,你是墨家什么人,怎么打听起他们家的事来了?”
墨和正中风的事别说是乌石镇,连城县的人都知道了,两人实在想不了,秦夕茹打听这个干什么。
“那个……”秦夕茹不傻,她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说做妾的事,当下便扯谎道:“有人介绍我去墨府当丫鬟,我这不才到镇上还没来得及去墨家,就听到你们说墨老爷的事……”
中年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我们刚才是在说墨老爷中风的事,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几天前墨老爷中风了,脖子以下都不能动,连话也都说清楚。”
秦夕茹手里的包袱“啪”一声掉在地上。
脖子以下都不能动,话也不能说……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