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还说了什么,秦夕茹已经不知道了,她捡起地上的包袱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等醒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院门外,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小姑,奶不是说你还在睡觉吗?你怎么在这里?”秦英站在院子里看着秦夕茹不解地问道。
屋里的刘氏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院子外脸色白得像鬼,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的秦夕茹,猛然一惊的同时,对秦英道:“小英,你快去喊你奶来。”
秦英撒了脚丫子去屋后面喊候氏,刘氏则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秦夕茹后,试探着问道:“夕茹,你怎么了?”
秦夕茹目光直直地看着刘氏,嘴里嚅嚅着不知道说的什么。
刘氏凑上前将耳朵往前贴了贴,这才听清秦夕茹嘀咕嘀咕地说着什么“中风了,中风了,不能动,话都不能说。”
“夕茹……”
刘氏才开口想问一问“谁中风了”“谁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候氏突然一阵风似的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秦夕茹的手,“夕茹,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镇上去墨府了吗……”
“娘,你说什么?”刘氏猛的出声打断候氏的话,厉声问道:“夕茹去了墨家?好啊!你们娘俩贼心不死呢,我这就去喊了爹和万岘回来,让他们看看你娘俩做得好事。”
刘氏拔脚便外走。
候氏顾不得拦她,抓着秦夕茹的手把她带回屋里,使唤着秦英去打了碗冷水来,一碗冷水照着秦夕茹泼了过去。
“啊……”
秦夕茹尖叫着跳了起来。
“夕茹。”候氏摁住了秦夕茹,“夕茹,你不是去镇上了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镇上……秦夕茹呆了呆,下一刻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墨老爷中风了,他中风了,城里回春堂的大夫说,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不亚于一道炸雷在头顶响起,候氏想了千百种可能,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秦夕茹还在哭,候氏也想哭,但想到跑去喊秦茂山和秦万岘的刘氏,立刻打起精神将秦夕茹扯了起来,“你听我跟你说,等下你爹和你哥回来,你一口咬定你是去镇上回了这桩亲事的,听到没?”
秦夕茹瘪着嘴,“娘,您说我要不要去墨家看看再……”
“看什么?”候氏厉声打断秦夕茹的话,“他都是个瘫子了,你难不成还去当丫鬟不成?秦万岭不是答应给五两压箱底的银子吗?有这五两银子,什么样的好人家说不上,你要这样作贱自己?”
“可是……”
“可什么是!”候氏瞪了秦夕茹,“你给我死了这心思,回头我再问问你大姐,之前介绍的那桩亲事男方怎么说,虽然不如墨家,可那是正头娘子,吃穿用度也不愁。“
秦夕茹眼泪簌簌往下掉,满脸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