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探花,你别走呀,你留下来点拨点拨我们啊。”
“就是,墨探花,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怎么的?”有人附合道。
墨明城没有接两的话岔,别说只是些名落孙山的学子,便是同榜进士又如何?他墨明城还没骨头软到谁的脸色都要看的地步。
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那两人,墨明城仍旧大步往外走着。
人的心理很奇怪,这些人来京城之前都胸有万丈豪情,大有天下舍我取谁的英雄豪情,可一场会试彻底的击毁了他们的自信,留滞京城虽有学习取经的想法,但其实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倘若墨明城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学子那也罢了,他们更容易屈服于“技不如人”四个字,可墨明城年少貌美,据说早在殿试前便得了卫国公独女的青睐,卫国公那是什么人?战功赫不说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自家宝贝女儿看上的人还能委屈了他?墨明城这厮的探花必然是因为卫国公之故才得的。
有那捻酸吃味的已经高声喊道:“墨明城,你得意什么?若不是卫国公大小姐,你与我等又有何不同?”
正走着的墨明城步子一顿,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唇角扯起抹讥诮的弧度,冷冷道:“自然是有不同的,有没有卫国公大小姐,我都是进士,而你这辈子兴许都只能是个举人。”
话落,全然不顾那人黑得像锅底的脸,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扬声道:“对得上对子使人来说一声,对不上从今往后遇着我便绕着走。”
张狂得意之色,简直叫人目眦欲裂。
“我呸!有什么好张狂的,不过就是小人得志,没了那张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有人在身后重重啐了一口骂道。
鲁宁转身便要与那人理论,余光处却见墨明城脚步不停,他只得收了满腹的不愤急急跟了上去。
随手拦了辆马车,墨明城对车夫道:“去城门。”
“公子,您去哪个城门呢?”车夫问道。
这到是把墨明城给问住了,燕京城可不止一个城门,他回头问鲁宁道:“去哪个城门?”
“北城门吧?”鲁宁不确定地说道。
墨明城没有多想,转头对车夫道:“北城门。”
车夫扬着鞭子赶着马车朝北城门笃笃驶去。
鲁宁坐在马车上,不满地说道:“爷,不都说读书人明理识事的吗?怎么适才那些人却个个跟乡野村夫似的,不,比乡下的农夫还如。拈酸吃醋的样子叫人看了直犯恶心!”
墨明城背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养神,他到这会儿头还是晕的,听了鲁宁的话,眼睛微微掀了条缝看着他,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都是是人不假,可有些人只是披着层人皮,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鲁宁点头附和道:“对,我就觉得他们不是人。”
正说着话,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鲁宁连忙探身掀了帘子往外看,一边问道:“怎么了?”
不想,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却在这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鲁宁不敢动,僵着脖子看着抵在脖子上剑,想说话只是持剑人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撇了撇脸示意他下车。
鲁宁不敢动,他怕来人是要对墨明城不利,不想,身后却响起墨明城的声音,“你下去吧。”
鲁宁才下马车,一阵“叮铃当啷”的铃当声紧跟着响起,下一刻,墨明城感觉眼前一便暗,紧接着鼻子里沁进一股清香,等他定睛再看时,穿着粉色衣裙的精心梳妆打扮过的邓世芳已经笑盈盈坐在了鲁宁坐过的位置上,看着他说道:“墨明城见你一面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