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荛又说:“那爹爹明天出门的时候就去街上看看,给咱们小九买些头花,再买些点心回来。”
“你要是路过布庄,再买些颜色鲜亮的布,给咱们小九裁两身衣服。”陈兆兹说道。
许栀一直知道家里的钱不多,听了赶紧说:“娘亲,我不用做新衣服,爹爹要花钱的。”
陈兆慈知道原主成亲的时候,家里给的陪嫁表面上不怎么样,但也有很多银票,甚至还有京里那条最繁华的街上的几家铺子,每年只是租金也不少。
陈兆慈笑着把许栀抱到自己的怀里,“小姑娘就得穿好的吃好的玩好的才对呢,家里钱够用的,而且从现在开始,爹爹跟娘亲就开始给咱们小九攒嫁妆,以后让咱们小九风风光光的出嫁。”
许栀听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娘亲,原来这就是有娘疼爱的感觉。
陈兆慈让许荛从梳妆台上拿过来一个首饰盒子,打开后里面摆着几样很常见的银首饰,陈兆慈用手摩挲着首饰盒子的四个角,也不知道碰到哪里,首饰盒的底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放着的好几卷银票。
许栀看了下,银票都是过千的面额,这几卷算下来,就得几万两吧。
陈兆慈把银票整理一下,对已经愣住的许栀说:“小九你看,咱们家有钱,当年娘亲成亲的时候,你外公和你的舅舅们给娘亲准备了十几抬的嫁妆,还给了娘亲好些银票傍身,还有京都几个铺面。小九,咱们家不缺钱,你要想要什么就跟娘亲说,娘亲都能给你买来。”
许栀听到这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来娘亲这么有钱,这事除了娘亲和父亲,还有没有别人知道?前世爹娘没了,那这些钱去了哪里呢?
这次意外,是不是也和这些钱有关系呢?
许栀越想越觉得害怕,好像有一张大网笼住了他们一家,越是想要使劲挣脱开,就会被网得越紧。
许棣最先发现许栀的异样,赶紧拉着她的手,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许荛跟陈兆慈看到许栀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许荛对陈兆慈道:“赶紧把这些先收起来,你看,吓着孩子了。”
陈兆慈手忙脚乱地把那几万两银票一卷,放回首饰盒子里,再随手往旁边一塞,而后抱着许栀哄道:“好孩子,只是一些钱而已,你别害怕。”
许荛跟着说道:“小九想买什么?爹明天就去给你买。”
许棣听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哪里有你们这样哄孩子的。小九,咱们娘亲这些钱以后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想买什么咱们就去买什么。哥哥是个男孩子,以后是要靠自己挣钱养家的,不跟你争。”
许栀被他们哄着,心中的惶恐消下去了一些,终于又露出笑来。
一家四口一直说到月上中天,才准备洗漱休息。晚上许棣去东厢房睡,许栀则还是和陈兆慈睡,许荛则去书房睡。
陈兆慈给许栀洗了脸,洗了脚,在她的小脸上抹了一些香香的油脂后,才将她放到被窝里。
小小的雪团一样的小姑娘,嫩生生的躺在被窝里面,眼睛一张一合的。看上去极为困倦。
陈兆慈洗漱了之后,赶紧过来搂着许栀,许栀抱着娘亲的胳膊,眼睛一闭,小小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许荛没有考中庶吉士,只能等着吏部选官。
其实许家早就已经给许荛打点好了,如果没有那天的意外,他是要留在都城,在六部选一个职位的。
然而许荛平安回来后,却主动要求去外地任职。永宁侯爷许祯琢磨了一晚上,觉得去外地也有去外地的好处,便连夜去找吏部的人疏通,最后选了一个河西县知县,从七品。
河西县地处边关,是一个自然环境很不好的地方,许尧接到任命之后,问了一下大致方位,要是放在现代,那应该是雁门关附近。
说实话,许荛对要去哪里上任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就任地要离这京都远远的。这样一来,他便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喘息的时间,等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他再回京都把谋害他们一家的凶手找出来也不迟。
从吏部领了官书文牒,许尧便让府里的马车先回去,他在街上看看,给家里人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