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听到这里,有些为难,但是许荛不开口,她也不能说什么,古时女子出门从夫的道理,她也是懂的。
许荛有心要答应下来,但是又想到现下这大梁朝对女子的苛刻,有些为难的说:“世子,内人虽然医术高明,但她也是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不合适。”
世子道:“许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许夫人去军营,我就在将军府里准备一处院子,当作许夫人授课的地方,让军医来这里学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许荛只能答应下来,陈兆慈想到又能做回自己喜欢的职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沈嬷嬷给陈兆慈行了一个福礼,替她家世子道谢。
陈兆慈赶紧扶起她,“当不得嬷嬷的大礼。”
沈嬷嬷说:“您医术超群,能不藏私,把这医术教给军医,让咱们的将士往后伤有所医,您就是咱们的贵人,这个礼,不重。”
陈兆慈面上一热,从没当过英雄的她,此刻觉得自己还挺伟大,“沈嬷嬷快别这样说,我别的不会,只懂些医术,承蒙世子不弃,才有施展之处,况且,世子带着大军守护的正是河西县和大梁朝的百姓,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中午在将军府吃的饭,饭后许家就被将军府的人送回县衙。
许荛回来之后便继续衙处理公务,陈兆慈则带着许栀跟许棣还有路嬷嬷,去了正房西边的宴息处。
许棣不喜欢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事就喜欢拿着自己的功课到前边陈兆慈的房间里,或是练字,或是看书。
许栀呢,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乖巧地坐在许棣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哥哥读书练字,有时候也会跟在陈兆慈的身边,看着陈兆慈记账本,处理家事。
许栀实在太小了,还不能跟路嬷嬷学规矩,只能由许棣或陈兆慈带着。
许棣练了一会字,对陈兆慈说:“娘,您说我爹被安排到这河西县,和靖北侯世子是不是也有些关系?”
陈兆慈正在路嬷嬷的帮助下认真地学着做针线,听了许棣的话,头也不抬地说:“瞎说,你爹的官职是吏部的人给安排的,哪里是靖北侯世子能说了算的。”
许棣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没有这么简单,我看他就是为了让你教他们的军医,才让咱们来河西县的,不然他怎么会筹划得这么妥当?”
陈兆慈听了许棣的话,仔细地琢磨了一下,“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不然以你爹的家世和成绩,吏部也未必会对他委以重任。”
眼看着夏天就这样结束了,这就意味着草原上的草快要枯了,牲畜一旦吃不饱,关外的那些游牧部落就没这么安生了。
那些游牧部落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骚扰我大梁的边境的举动,所以,不管是雁门关那边,还是河西县这边百姓,都紧闭大门,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陈兆慈看着偌大的县衙,说道:“我觉得真到了打仗时候,咱们这县衙无疑会是那些人的攻击目标,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在外面购置一处宅子,毕竟许棣和许栀还小,安全为上。”
路嬷嬷却说:“购置宅子没什么必要,县城就这么大,真要把雁门关给攻下来了,这县里哪儿都不安全,咱们也得提前撤离了。”
陈兆慈觉得路嬷嬷的话在理,倒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路嬷嬷提议道,“不如咱们挖两个地窖,用不着的时候可以放些吃的用的,万一真打仗,来不及撤离,也好暂时避一避。”
陈兆慈笑着说:“路嬷嬷说的是,有路嬷嬷在,做什么都方便了。”
从前陈兆慈工作很忙,许荛呢,不光是工作时间稳定,还有寒暑假,家里买菜做饭的事情一般都是他来做,别看陈兆慈结婚都快三十年了,让她去菜市场买菜她都不知道要怎么买,更不要说做地窖存放食材了。
陈兆慈说:“嬷嬷,既然要做,那咱们就赶紧做起来,我也不懂这个,您受累,帮着把这事张罗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