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众人按着品阶着装之后,摆香案,开了正门,在正院等着接旨。
永宁侯爷一头雾水,虽然作为开国元勋,每年到了腊月里,经常会接到宫里来的赏赐,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兴师动众的。
永宁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府上的人最近做了什么大事,能让皇帝陛下这样重视。
永宁侯就站在老夫人跟前,看到母亲一脸镇定的样子,永宁侯小声问:“母亲,您知道圣上为什么突然赏赐吗?”
老夫人睨了永宁侯爷一眼,很是看不上他的样子,“我一个成日里在后院的老婆子,哪里知道这些朝前的事,等陈公公宣读了圣旨不就知道了吗?”
陈五福笑眯眯地从正门进来,看到老夫人,赶紧过来施了一礼,说:“老夫人安康,杂家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您老人家了。”
老夫人笑着说:“陈公公圣眷正隆,可是没什么空闲来我这寒舍坐一坐了。”
老夫人跟陈五福认识多年了,关系很好,要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能说两句不伤大雅的玩笑话。
陈五福笑着说:“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先宣旨,宣读了陛下的旨意,杂家再来跟老夫人好好的道喜。”
圣旨通篇下来,都是夸赞老夫人教导有方,不光教导儿孙们有方,就是府里的女眷,也在老夫人的教导之下心怀国家,心有大义,随父在河西县任职的小孙女,都能力所能及地为驻守边关的将士考虑,自己做衣裳的丝绸捐给了将士们做里衣,认真践行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崇高思想。
最后才说到重点,为了表彰永宁侯府的老夫人,特赐下金银珠宝偌干,最让人羡慕的是一柄玉如意,据说这柄玉如意是当今圣上生母最喜欢的一件东西,作为赏赐给了老夫人,就是无上的荣光了。
陈五福把圣旨读完了,赏赐也给了,过来给老夫人道喜,老夫人领着陈五福进内院喝茶,陈五福笑着道:“老夫人见谅,杂家还要回去给圣上复旨,改天再来叨扰。”
永宁侯府众人把陈五福送到大门口,看着车架走远了,这才回了府里,关起门来。
老夫人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赏赐,叹了口气,“我就想着咱们九姑娘没有料子做衣裳,哪里还能想到,九姑娘竟然给我太婆挣回来这么大的脸面,这柄玉如意当年我可是见过的,淑妃娘娘最喜欢把玩,谁能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我的。”
永宁侯爷看着摆在前院正房里的那些东西,就跟做梦一样,问老夫人:“母亲,您说荛儿他们在河西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呀?”
老夫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斥道:“做什么你这个当爹的不去打听,还指望我这个当祖母的去打听吗?”
侯府众人都在前院守着呢,听到老夫人这样斥责永宁侯爷,一个个都正襟危坐。
老夫人心里高兴,看着身边的这些儿孙说:“咱们侯府的荣耀都是跟着先帝起兵得来的,这百十多年,偌大的京都有多少公侯世家消亡了?仅剩的几个侯府还能在这大梁朝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精忠报国,靠的就是自强不息。”
“你们都是我的儿孙,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唯一盼着的就是你们都能好好的,府里都说咱们三爷去河西过苦日子了,那边的日子咱们不用去试,就是想一想,都不如咱们京都的日子过得好,但是咱们三爷竟然能够给家里挣来这么大的脸面,你们这些在府里成日里无所事事的人,是不是应该好好想一想,你们能为侯府做些什么?”
侯府众人都低着头听着老夫人的训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孙们,叹了口气,又说:“你们现在不能把家业顶起来,也是因为我这个做长辈的教导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