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道:“虽然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但是总归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好相处的,就好好相处,不好相处的,那就面子情。侯府人多,是非也多,而且咱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府里待过了,就算是想要跟人家示好,也得先把关系给捋顺了才行。”
许栀点了点头,“那我回去的时候就这样跟姐妹们相处,嬷嬷,我把自己绣的荷包当作见面礼送给她们好不好?”
路嬷嬷笑着回道:“好啊,怎么不好,虽说闺秀的绣品不能随便送人,但是姐妹们之间可以不用这样在意。”
许栀盘算着自己收起来的那些绣活,“我给老祖母准备了一条抹额,是用狐狸皮子做的,我在上面绣了花,天冷的时候戴着正好。”
许栀这几年跟着路嬷嬷学了很多本事,刺绣的水平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做个荷包,绣条帕子,做个抹额还是挺不错的。
陈兆慈把许柏放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对许栀道:“老夫人当年可是最喜欢你的,咱们府里这些重孙辈的,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你跟你哥哥两个人了。”
许栀听了,心里有些疑惑,老夫人既然最喜欢自己跟哥哥,那当年家里出了事,老夫人为什么不拉自己跟哥哥一把?不说别的,就是把自己接到她身边养着,也能让自己有一条活路。
不过,出事不久后,就听府里的下人说老夫人中风了,在床上躺了几年,自己出嫁的时候过去给她磕头,她眼里含着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栀想到过去那些事情,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看许栀一脸难过的样子,陈兆慈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跟你爹的婚事还是老夫人跟我爷爷定下来的呢,老夫人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们家遭了难,还是没有放弃我。我跟你爹在府里能过的这么舒坦,还是靠着老夫人,不然就你爹一个庶子,还是个不得宠的,能在府里过下去吗?”
许栀抬眸问道:“娘亲,您跟我爹还有哥哥去城外烧香时遇到的意外,是谁做的,您知道吗?”
陈兆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摇了摇头,“没什么头绪,按理说,你爹虽然考上了进士,但是影响毕竟是有限的,我也想不出来有谁跟咱们有这么大的仇,按着那些人的设计,我们是必死无疑的。”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路嬷嬷也听说过那件事,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些年也没开口问过,这会儿既然说起,便想问一问,也好帮着分析分析。
陈兆慈回忆道:“我们运气好,摔下去的地方离河还有点距离,我们醒过来之后,看情况不好就跑了,还没跑多远,就看到有黑衣人拿着家伙过去找我们,后来也幸亏有卫家世子的帮衬,我们才顺利回了侯府。”
路嬷嬷听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既然这样,这次回去估计也不会太平到哪里去,咱们一定要看好了孩子,特别是咱们七少爷,这么点的孩子,一个错眼看不见,说不定就会被人给抱了去。”
陈兆慈看了看安安静静坐在自己怀里的糯米团子,“那是自然,这可是咱们全家人的心系子,可不能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回了府里,就安心陪棣哥儿准备科考,平时尽量不要出门,院子里也安排一些信得过的人,等到了京都,我就回陈家看看,那边要有合适的人,咱们就带进府里,还是自己的人用着放心。”
路嬷嬷提议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去给你找几个,我在这京都还有几个老姐妹,平日里也是在别人家里帮着教导孩子。都是为了挣钱糊口的,只要咱们出的价钱高,总会找到合适的。”
陈兆慈自然明白路嬷嬷说的是什么人,路嬷嬷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已经暗示过陈兆慈好几次,她带的侍卫毕竟是从宫里来的,有些事情还是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