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杲挨着老夫人坐下来,亲亲热热的说:“老祖母,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呢?”
老夫人道:“杲姐儿啊,以后嫁了人,就得自己打算着过日子了,老祖母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清平伯府虽然是高门大户,外面看着也很光鲜,但是内里是什么样子,咱们可不知道,你是他们家世子的媳妇,以后就需要你跟世子一起顶门立户,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得分辨清楚的才好。”
许杲一脸好奇的等着老夫人继续说。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府里给你准备的嫁妆,都是你以后生活的底气,是你自己的东西,老祖母知道你娘给你准备了几间铺子,你要学着好好的打理,让那几间铺子成下蛋的金鸡,以后如果你当家了,切记不要拿着自己的嫁妆去添补夫家。”许杲一个劲的点头,老夫人把家业交给宁氏的时候,也是这样叮嘱宁氏的,自己的嫁妆是自己的,侯府的公中是侯府的公中,侯府如果入不敷出,那就是侯府的问题,要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千万不要拿着自己的嫁妆来添侯府的窟窿。
许杲跟老夫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话,走的时候老夫人给了许杲一个有些陈旧的荷包,让她回去之后再看,等到许杲揣着荷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打开那个荷包,从里面掏出来厚厚的一卷银票,数了数,整整一万两,心里突然五味杂陈。
宁氏给许杲买嫁妆花了将近两万两,又给了两个郊外的小庄子,城里的几间铺子,压箱底的银子还有八千辆,现在老夫人又给了一万两,许杲想要再去跟老夫人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又一想,这样有些刻意了,也就没有再过去。
许杲把银票的事情跟宁氏说了之后,宁氏专门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给老夫人诚心诚意的道了歉,在许杲成亲前的时候,就连陈兆慈都看出宁氏的精神面貌不一般,原先还觉得是因为她要嫁闺女而高兴的,直到老夫人偷着跟她说了给许杲银票的事情,陈兆慈才恍然大悟。
陈兆慈笑着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您想要给谁多少银票您只管给就行,您那几个庄子呀,许棣重新给您做了规划,这一两年还看不到收益,等再过几年,保管您是满京都挣钱最多的老太太。”
老夫人笑着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今天没明天的,挣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呢?又不能带着,我呀,就想着我这些儿孙们,都能争气,以后能过得顺顺当当的。”
老夫人在京郊有两个庄子,平时就种些一般的庄稼,庄子上的人原来都是忠勇侯府出来的,排兵布阵是好手,拳脚功夫也不错,就是到了种地上,总是跟别的庄子的人差了那么一点。
许棣给卫朗的大姐卫娟规划庄子的时候,也把老夫人的一个庄子拿了出来,那个庄子有温泉,许棣去年秋天刚来的时候去看了一趟,给规划了一下,专门种一种胭脂米,这种米营养价值高,价格不菲,是很多高门大户喜欢买的米。
胭脂米的稻种还是陈兆枳帮着找的,刚刚育了苗,许棣从南方请了专门种这种米的师傅过来帮着育苗,再把庄子上的人好好的培训了一下,估计过些时候就能收获胭脂米,到时候就能卖钱了。
陈兆慈笑着说:“看您说的,您手里有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给谁就给谁,多舒坦啊,您看咱们府里,现在是越来越好的,我听说桦哥儿他们在学里都很努力,以后都会成为栋梁之材的。”
许家不光是给家里的姑娘们设了家学,还给许家族里设了族学,永宁侯知道读书的好处,只可惜几个儿子,也就是许荛读出了名堂,别的孩子都不行,弟弟许祺的两个儿子,也是志不在此,这几个人,除了世子许葳,别的都是捐的官身。
儿子这一辈不行,孙辈总不能再不行,永宁侯请了厉害的老师,整肃族学的风气,族学里已经有人考中了秀才,今年想要冲击一下乡试,看看能不能中举。
许棣回来之后没有去族学念书,而是自己在家里看书,先不说他有个进士爹,他自己的学习能力也强,哪些是重点,平时怎么学习,许棣心里已经有了数,最重要的是,许棣实在是不愿意去族学里跟一帮小孩子在一起学习,他有自己的复习节奏,他想要按着自己的节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