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被打开了话匣子,确实有了倾诉的想法,给许柏夹了一筷煎年糕,继续道:“今年六月,家里为祖母做寿。我作为家里的长子就跟着父亲在外院应酬,期间有人过来跟我说,我妹妹吃饭的时候噎着了,我心里着急,就赶紧往内院跑,结果刚进内院,就被人一棍子给敲晕了,在柴房里关了三天三夜。”
见许柏不声不响,郑伯源苦笑一下,“他们关了我,还不给我水和粮,后来我实在饿的不行,还和从墙角跟的狗洞里钻进来的野狗抢食。”
来到许家的这些日子,虽然成日里跟许棣在一起,但是郑伯源一直因为过往的经历而自卑,同样是侯府的子孙,同样是京都的勋贵,可是人生却是截然不同的。
平西侯府的下人爱嚼舌根,郑柏源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说小陈氏跟平西侯其实早就暗通款曲,陈氏是平西侯的祖父祖母给定下的婚事,平西侯不能不从,但是他对小陈氏却是一见钟情。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也是蓄谋已久,陈氏成亲之后,三朝回门,小陈氏便使劲浑身解数,入了平西侯的眼。
很多男人其实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花一般的年纪,硬是把一个侯爷给哄得五迷三道。正好陈氏又怀了二胎,快要生产的时候,小陈氏借口去府里看望陈氏,故意把她跟侯爷的关系让陈氏发觉,陈氏受了刺激,这才难产。
陈氏弥留之际,把事情跟侯府的老夫人讲了,再三的拜托老夫人一定要帮自己保护好两个孩子,特别是小女儿,她还逼着侯爷发誓,以后两个孩子的婚事府上任何人都不得干涉,还把自己的嫁妆都交给了老夫人,不给平西侯以及小陈氏染指的机会。
平西侯府的老夫人是个典型的封建女子,历来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侯爷想要再娶,她也没有多管,但是儿媳妇的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孩子,没有不好好管教的道理。
小陈氏当上当家主母后并没有收手,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做世子,嫡姐生的那个便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挤兑算计他。
终于,郑伯源忍无可忍,当着侯府上下的面把侯爷和小陈氏的丑事抖了出来,当即便遭了侯爷一顿毒打。
小陈氏借机猛吹枕头风,竟使平西侯对自己的嫡长子动了杀心,默许小陈氏换了给自己儿子的药。
也是郑伯源命大,这事被他大舅买通的侯府下人知道了,这才被救到河西县。没想到小陈氏居然还不死心,派人追杀至此。
郑伯源的大舅别无他法,只能把人送来了许府。
郑伯源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许柏说了一上午话,直到许栀过来喊他们俩吃午饭,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谈话。
只可惜这次之后,郑伯源就三缄其口,再也不对任何人说他的家事,每日里只是很沉默的练武,看书。
要过春节了,路嬷嬷便带着府里的小丫鬟们给家里的孩子们做新衣裳,没有落下郑伯源,年三十郑伯源就穿着新衣裳,跟许家的人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开春之后,许棣把庄子上的事情忙活完了,觉得手头上的事情不多了,就想着出去转转看看,跟许荛还有陈兆慈说了之后,两个人也没什么意见,郑伯源知道了,想了几天,提出跟许棣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