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知道自己直接跟平西侯讲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郑伯源跟郑源源可是平西侯原配嫡出的孩子,如果平西侯就这么简单的把两个孩子给过继出去,会惹人耻笑的。
但是小陈氏这么多年已经把平西侯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她能一直在这个府里得宠也是付出很多心力的,小陈氏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法子。
平西侯郑家这一族并不是都在京都,老家其实是在冀州。平西侯的祖上凭着军功被封为侯爷之后,给族里在冀州置办了很多族产,有几百亩的庄子,还有当地镇上和县里的一些铺子,这些铺子田产的出产都是要作为族产的,而族长就是这些族产的管理人,所以郑氏一族的族长一直都在冀州。
平西侯府虽然是由郑伯源的爷爷继承的,但当年郑伯源的二叔祖是为救先帝而死,先帝照顾他们家,单独给了一份丹书铁券,现在就供奉在府里的祠堂。原是等其遗腹子长大成人,自己开府用,谁成想那个孩子早早的夭折了。
小陈氏因为是平西侯的夫人,和平西侯在冀州的族人有些接触的机会,对他们还算了解,所以用话探了平西侯对过继这件事情的态度之后,就决定让族人过来。
郑家有很多在京都依附平西侯府过活的族人,小陈氏就把过继的想法透露给了那些人,有几个有心的立马回去找了郑家的族长,想请族长过来跟平西侯谈。
这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冷不丁的又提起来,年轻些的都没听说过。也是老族长上了年纪,才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
老族长听到风声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的夫人不满地道:“你说你,半夜三更都不睡觉,烙什么饼呢。”
老族长道:“京都的人回来,说让我帮着劝说,给二房过继个孩子。”
“瞎说什么呢,侯府不就一脉吗,哪里来的二房?”
“当年二哥战死沙场,遗腹子也早早夭折,他们这一脉算是绝了后,不知道谁听说的,说如果不给过继个孩子继承这一脉的香火,朝廷就要把那丹书铁券给收回去。”
他夫人想了半天,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二兄弟可是个好人呀,长得又好看,对媳妇也好,谁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没福的。”
老族长左思右想,最后拿了主意:“我得亲自去趟京都,看看侯爷是个什么想法,这可是咱们族里的大事。”
老族长已经七十多岁了,跟平西侯的父亲是一辈人,在族里是辈分最高的了。
老族长带着族里几个人去了京都,平西侯见到老族长时,很是惊讶,问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又惊又怒,给二房过继孩子真的不是小事,老平西侯去世之前,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跟平西侯讲过的。但平西侯并没有兄弟,他要是有兄弟,老平西侯当年就给他二叔过继一个孩子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二房想要过继孩子,不光是继承香火,一并继承的还有供奉在祠堂的丹书铁券,以及半个侯府,侯府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整个侯府一向都是平西侯说了算的,冷不丁的来了一个外人,凭什么?
想到前些时候小陈氏跟自己说的话,说她在一次花会上听人说起,皇上好像是要把已经没有继承人的丹书铁券收回去,平西侯一下子明白了老族长的来意。
把老族长安顿下来之后,平西侯就去后院跟小陈氏商量,平西侯记得当时小陈氏跟自己说了之后,开玩笑的问自己如果要过继一个儿子出去,是过继姐姐的孩子还是过继她的孩子,平西侯当时冷着一张脸就出去了。
他把小陈氏房里伺候的都撵出去,问小陈氏:“你在花会上听到的事属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