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给这个庄子制定了奖励制度,每年的收成除了送到老夫人那边的,剩下的会拿出两成来维持庄子日常的运转,其余的钱都是给庄子上干活的人分的。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这个道理许棣是明白的,再加上庄子上的庄头,还有好些干活的都是原来忠勇侯府的人,忠心方面没得说,这也是让许棣很放心的就把偌大一个庄子交给庄头来管理的缘故。
许棣现在最关注的就是种的那些地瓜,等秋天收了地瓜之后,已经学会做粉条的大师傅,可是要过来带着人大批量生产的,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跟南方做的米粉,米线道理差不多。
在这个庄子上干活的人稍微多些,除了日常就在庄子上住着的那些人,还有从附近村子里雇来的,这些雇来干活的,也就是地里有活需要人手的时候才过来,工钱拿的不少,还管饭,所以大家都喜欢到这里来干活,干活的时候也没有偷奸耍滑的。
许棣来的时候,那些雇来的人正好在地里除草,许棣站在地头看了半晌,要走的时候,附近一个村子的村长过来,看到许棣就给见礼。
村长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看到他行礼,倒是让许棣很不好意思,赶紧扶着,问道:“老人家,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村长道:“我是这边村子的村长,我看你们庄子上种的都是地瓜,就想来问一下,你们收不收外面的地瓜啊?”
许棣问道:“这些地瓜可都是口粮,为什么突然要卖?”
村长笑着回答:“这两年收成好,地里的粮食多收了好些,我们就想着是不是能把地瓜呀,玉米呀卖些出去,手里也好多几个余钱。”
许棣想了想,说道:“老人家,地瓜就直接这样卖出去实在是卖不了多少钱,等地瓜长好了之后,您把地瓜煮熟了,切成薄片晒干,收起来之后到城里卖一下试试,那样应该能多卖些钱的。”
村长听了,又要给许棣行礼,许棣赶紧制止,“老人家,我年纪小,您这样给我行礼使不得。”
“庄子上的人说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小老儿给您行礼那是应当的。多谢您帮我们想法子,等地瓜收下来了,我们做做看看。”
许棣回到府里的第二天,郑伯源就来了,给老夫人还有永宁侯爷行礼问好之后,就跟许棣回了他的院子。
已经是中午了,因为郑伯源要留下来吃饭,老夫人特意让李嬷嬷送过来两道菜,侯爷又交代大厨房给添了两道菜,最后掌家的大伯娘也安排人送过来两道菜,加上许棣原本交代厨房做的四道菜,就成了十道,摆了一大桌子。
郑伯源看着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感叹道:“你们府上的人对你可真好。”
许棣听了只是笑笑,他们没穿来前,这家人可没这待遇。也就是这几年他们家出息了,他又帮着家里人挣了钱,这才渐渐和睦起来。因为两个人都还没有到十八岁,许棣不主张喝酒,就给郑伯源还有自己倒上茶水,“咱们俩年纪都不大,喝酒不好,咱们就以茶代酒。”
郑伯源赶紧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两个人喝了之后,一边吃菜,一边闲聊。
郑伯源那天回去之后,先去给自己的祖母请安,老夫人看着一年多没有见到的大孙子,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郑伯源也跟着哭了一鼻子,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老夫人也没有问郑伯源这一年都去了哪里,只说以后让郑伯源带着妹妹好好过日子,这样她到了地下,也有脸见郑伯源的亲娘。
平西侯有心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又想到族谱已经改了,他的儿子现在是隔房早逝的堂兄的儿子,自己二叔的孙子,再气也只能忍着,“都按着你跟你大舅的意思办了,院子给你们分出去了,家产也给你们送过去了,以后你就是那边二房的孩子了。”
郑伯源给平西侯行礼,淡定地道:“多谢堂叔的关照。”
平西侯听到这一声“堂叔”,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面,上不来下不去,差点岔过气去,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父子了,就是想要骂几句都没有什么由头,想着眼不见为净,只能是挥着手让他赶紧回自己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