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道:“这个祝姨娘怕是不简单,别看她成日里一副枯井无波的样子,真要放招了,一定是大招。”
许棣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就见过她一次,给人的感觉挺奇怪的。按理说,我应该是她嫡亲的孙子吧,可她看我的眼神里竟然还有嫌弃,真是莫名其妙。”
许荛叹了口气,“这个人挺复杂的,听说当年是京都有名的淑女。不光是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还跟先太子订了亲事,不过先太子犯了事被诛后,他们家也被抄了。”
“祝姨娘是侯爷从教坊买回来的吧,一直养在府外,后来怀了孩子,才被接回府里生孩子。爹,你不是跟许芍同一天生日吗,会不会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许荛蹙眉,“侯府的正室夫人生孩子,哪里能随便一个人都能进产房,我觉得这个的可能性不大。”
许棣不这么想,自己办不到,那要是有人里应外合呢?
许棣离开京都之前,专门跟他大舅聊过,并请大舅派人把祝姨娘当年的事情好好的打探一下。许家这些年在河西生活得很好,只是许棣一直忘不了他们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远走他乡,不把那些暗害他们的人找出来,许棣总觉得像头上悬着一把刀。
大舅托人打听了一段时间,总算是有点眉目,祝姨娘当年刚被卖进教坊的时候,教坊里面发生了火灾,死了好几个人,听说抓住了几个黑衣人,只可惜全部当场服毒自尽,因为一直没有线索,就没有再查下去。
这事当年知道的人不多,也是大舅运气好,打听到当年在教坊后厨帮厨的一个人,那个时候这个人才十几岁,现在都五十多岁了。对那些事情帮厨原本也是三缄其口,但是大舅给的钱实在是多,他又有儿孙需要养活,便给大舅透了底。
这信表面上看起来其实就是一封普通的问候信,信的旁边放着一张厚厚的纸,跟信纸是一般大的,但是上面掏空了一些地方,厚纸放到信纸上之后,格子里面的那些字,就是真正要互通的消息。
对于未知的敌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是许棣在多年的训练领悟到的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从来就不小看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许棣已经把信里真正的消息都写了出来,陈兆慈又看了看那个掏出好些小四方格的厚纸,笑着问道:“你还真是谨慎呢,你大舅没有觉得你胡闹吗?”
许棣不满道:“这怎么能是胡闹呢?小心使得万年船,大舅还说要学过去用到商行的通信呢,省的被别人知道了商行的秘密。”
“得,你这还给你大舅找到一个好法子呢。”
许荛把许棣手里的信纸拿过去,一张张整理好,重新收回信封:“教坊的火灾,还有那些黑衣人,应该都不简单。不过都过去三十多年了,再想要查不容易。你还是让你大舅派人好好盯着祝姨娘,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许棣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回去就给我大舅写信。”
陈兆慈叹了口气,“我觉得咱们现在就跟那电视剧里面演的似的,剧情跌宕起伏。”
许棣道:“谁不想踏踏实实的好好过日子呢,咱们现在从一家三口变成一家五口,再加上路嬷嬷,这就是六口人了。为了家人的安全,有些事情就得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