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你说路嬷嬷有没有可能知道些内情呢?许棣,你去看看嬷嬷睡了没有,要是没有睡就把人请过来,咱们问问她。”
许棣赶紧下炕穿鞋子,路嬷嬷还真没睡,倒是和路嬷嬷一起睡的许柏忙活了一天,已经睡着了,路嬷嬷就坐在炕头上给许柏缝一双鹿皮的靴子,里面衬了一层兔毛,再加上厚厚的鞋底,下雪天穿着出去,又防水又保暖。
青苗跟青穗睡在外间的炕上,听到许棣敲门,赶紧披上衣服给开了门,路嬷嬷听到敲门声,也已经穿好鞋子到了外间。
许棣道:“嬷嬷,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你跟我来一下。”
路嬷嬷赶紧穿好衣服,跟着许棣就往前院正房走。
白天陈家的人来了,路嬷嬷见过,也知道陈家给送了一封信达来,这么晚了许棣还来找她,八成和那封信有关。
看到一家三口大晚上的不睡觉守着一封信,路嬷嬷脱了鞋子坐在炕头上,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许棣把几人刚说的给路嬷嬷概括了一遍,路嬷嬷道:“这么一说祝姨娘确实挺奇怪的。不过幸好,我是从宫里出来的,听过、经历过的事情不少。我这就把祝姨娘的家世告诉你们,你们好合计合计。”
许家三口一听,赶紧坐好,许荛给路嬷嬷倒了一杯茶。
路嬷嬷润了润口,然后说:“祝姨娘的祖父是当时的太子太傅,祝姨娘则是祝太傅最喜欢的孙女,两个人因为太傅相识,又因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当年先太子曾求先帝给他和祝姨娘赐婚,只是后来先太子因为谋反被先帝圈禁,最后自缢而亡。”
陈兆慈觉得可疑,问:“嬷嬷,当时先帝年事已高,先太子犯不着谋反吧?”
“当时几个皇子争得厉害,先太子是先皇后的嫡子,只可惜先皇后早早的没了。先太子宅心仁厚,这样的人,开拓不足,但守成是没什么问题的。只可惜,另外几个皇子,都有强有力的外家,几位皇子的母妃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到了先帝后期,朝堂上乌烟瘴气,最后倒是让当今圣上得了皇位。”
陈兆慈听得心累,提议道:“等咱们家做完了咱们该做的事情,就去找个山清水秀的村子,弄个山头,自给自足,到时候我再培养几个懂医术的孩子,咱们过安稳的日子去。这朝堂上的事,我们就不要参与了。”
许棣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些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咱们还是有退路的,有我跟我爹在,总归能让你们安度晚年的。”
许棣有原身的的记忆,自然是知道以后继承皇位的是哪一位皇子,手握这个大杀器,就能够从容的应对后面的事情。
陈兆慈问:“嬷嬷,那先太子没了之后,祝姨娘又是怎么进的永宁侯府的呢?”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先太子没了之后,祝太傅也病逝了,祝家成年男丁被斩,女子则是发卖教坊。祝姨娘当时已经跟先太子定下了婚期,在教坊里发生什么事情别人都不清楚。再后来就是你们说的教坊走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