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坐了府里的马车去了清平伯府,直接就递上了老夫人的帖子。
老夫人的帖子一递到门房,门房上的人赶紧去正院通传,这可是永宁侯府的老夫人的帖子啊,清平伯夫人再是什么都不在乎,对于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心里也还存着几分惧意。
清平伯夫人派了身边得力的婆子去门口迎接李嬷嬷,一路带着李嬷嬷来到主院。
清平伯夫人满脸笑容地说道:“稀客稀客,李嬷嬷快快请坐。”
李嬷嬷给清平伯夫人行了个礼,笑着说:“夫人有礼了,老奴今天过来,是为了前几日给我们家大姑娘送的帖子,这都好几天了,既没有回信,也不见我们家大姑娘回去,我们家老夫人早上发了好大的火,说我们家三爷好不容易把九姑娘和七少爷送回来了,大姑娘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迟迟不来相聚?”
话听到这里,清平伯夫人脸都红了,请帖她当然是见过的,门房上的人早就把请帖送到了她的房里。可这几天清平伯夫人为了逼许杲拿出嫁妆,几乎把许杲软禁起来了。许杲别的都不在意,就是谨记出嫁之前老祖母和母亲的教导,说嫁妆是娘家给她傍身的东西,以后她还要靠着这些嫁妆教养儿女。
许杲咬紧了牙关不松口,清平伯夫人就不许她出院门,正好永宁侯府又送过来一张请帖,清平伯夫人就觉得这是许杲的陪嫁回去说了什么,心里更气,索性连请帖都不交到许杲手里,许杲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九妹和七弟从甘州回来了。
李嬷嬷看到清平伯夫人的脸色,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忍不住为大姑娘难过,却仍是笑呵呵地说:“夫人,老奴奉了老夫人的命令,过来问一下我们家大姑娘,家里的姐妹远道归来,她这个做大姐的为什么接到请帖还不回家,就算是再有脱不开身的事情,也要派人说一声啊。”
清平伯夫人听到这里,一个劲地对自己身边的婆子使眼色,那个婆子悄悄地溜出去,李嬷嬷也装作没有看到,只是笑着看着清平伯夫人。
清平伯夫人有些下不来台,刚刚她已经派心腹去叮嘱许杲了,现在她只能默默祈祷许杲别说漏嘴:“她说不定是真有什么事情呢,嬷嬷,您看要不我把她请过来,您好好地问一问?”
李嬷嬷连连摆手:“我一个奴才,哪里能让主子过来给我解释啊,还是劳烦夫人带我去一趟我们家大姑娘的院子吧。”
清平伯夫人没法,只能安排下人送李嬷嬷去许杲的院子。
李嬷嬷带着两个永宁侯府的婆子,跟在一个看起来在这清平伯府很有几分脸面的婆子后面,往许杲的院子里走。听到身后接连传来茶盏摔得粉碎的声音,估计是清平伯夫人气得狠了。李嬷嬷才不管她生不生气,敢这么欺负她家大姑娘,她只怕清平伯夫人还不够气。
又走了一会儿,李嬷嬷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来送嫁妆的时候,李嬷嬷是看过许杲住的院子的。李嬷嬷喊住带路的婆子,问:“大妹子,这条道不是去我们家大姑娘那儿的吧?我记得我们家大姑娘的院子,就在你们夫人院子的后面。”
那个婆子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小声地说:“老姐姐,我们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已经搬了院子了,现在搬到后院的一处院子里住着。”
几人行至地方,李嬷嬷气得停在原地:“这都要到你们府后墙了吧,我们家大姑娘可是你们家的世子夫人啊,怎么能搬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住呢?”
婆子叹了口气,“老姐姐,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春天就搬过来了,我们都是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主子们的心思呢?”
李嬷嬷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偷偷递给引路婆子,婆子用手捏了捏,里面好像是一张叠起来的纸。她心里一琢磨,吃了一惊,这是给了她一张银票啊。都说府里大少奶奶有钱,那是因为永宁侯府有钱,看来这都是真的,一个出门的嬷嬷,打赏人都用到银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