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许杲:“杲儿啊,辽东那边虽然艰苦,但是你跟程铠是少年夫妻,年轻的时候一起吃苦,到老来才能好好相伴。”
许杲已经知道程铠要去投军的事情了,原想着要能去西北,跟三叔三婶在一起也不错,但是祖父有自己的考量,安排他们去辽东。辽东离家远,可离婆婆也远,还能跟丈夫一起为将来打拼,也是一件挺好的事。许杲这些天一直听许柏说他在西北那边的事,心有向往,觉得一个人,有生之年能够去远方看看,也算不虚此行了。
许杲坚定道:“老祖母,我不怕苦。”
老夫人说着想起了往事:“当年老祖母跟着家里的大人,在辽东待过挺长一段时间,那边虽然冷,但是屋子里暖和,火墙火炕的,甚至比南方的冬天要好过。”
许杲连忙点头,宁氏接着说:“祖母,那我需要给杲儿准备什么行李呢?”
“辽东那边什么都有,地靠海边,海鲜干货都不用准备,你多给她准备点棉衣裳,轻便些就好,那边皮子多,但是布料少,得多备些棉花布料。”
宁氏一一记下,老夫人又吩咐:“趁着还没走,找大夫给你调理一下身体,你们去了之后,过日子,养孩子,等到程铠功成名就,正好带着孩子回来。再有就是,你要记住,你是程铠的屋里人,外面的事情不要多管,管好内院。要有别人给程铠送女人,不要怕丢面子,该打出去就打出去,日子两个人带着孩子过正好,再多几个人,就不叫日子了。有些话该说出来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还以为你没意见呢。”
老夫人一边对许杲教导着,宁氏在一边听着,也是深受启发。
程铠在永宁侯的帮助下,打通了关系,得了一个辽东沈阳府正五品的守备官衔,两个月之内到任。
现在已经是阴历的七月了,再过两个月,辽东那边就要下雪了,而且路上要走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有准备各种行李,安排人手,现在永宁侯府里面忙的人仰马翻。
清平伯府则不然,程铠要做什么,向来不跟母亲报备,直到人要走了,清平伯夫人才知道,两人要一起去辽东沈阳府一事,她气得摔了两个茶杯。趁着程铠回府,清平伯夫人把人请到自己的院子里。
清平伯夫人忍住心中的不快:“铠儿,我是你的母亲,你去外地任职,按规矩,你的妻子是要留在家里替你尽孝的。”
程铠说:“母亲,这事是父亲做的主,想要让许氏留下,您还是先去城外道观请父亲同意吧。”
清平伯夫人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实在是难受。这个儿子,从小就和她不亲近,现在竟然还要带着媳妇跑到辽东去,实在是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心里:“你这是要让我成为京都的笑柄吗?我一个当婆婆的,拿捏不住自己的儿媳妇,我在这府里还有何威望?”
清平伯夫人的话,并没有让程铠心软。他忽略了清平伯夫人带着怨气的眼神,继续说:“事情已成定局,母亲,为了您的脸面,您还是赶紧给我们准备行李吧,要不然人家该认为您不乐意许氏跟我一起走,会觉得您小气。”
清平伯夫人气的脸都白了,抖着手对着程铠摆了摆,程铠对她行了一礼,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