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一个劲地答应着。不知不觉,定亲都六七年了,眼下马上就要成亲了,许棣心里盘算着给自己的小媳妇送些什么东西去,这几年,他可是穿了不少小媳妇做的衣裳鞋子。
想到自己刚刚看完的那本《九州图志》,许棣回去写了封信,然后把书还有信随着陈兆慈的那些年节礼一起送到了镖局。
世子被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请了回来,然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也不知道老夫人跟世子说了些什么,打那天起,世子就在家称病,闭门谢客。
侯爷知道了世子的想法,只能摇头叹息,自己的这个儿子呀,也就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了,不过这倒是管用,府外给世子送了几封帖子过来,都被府里的门房给挡了回去,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惦记着从世子这里找什么突破口了。
虽说这样有掩耳盗铃之嫌,可世子真的没有别的招数了,老夫人把府里的几样秘密跟他全盘托出,又仔细地给他分析了府里现在面临的困境,这些事情,任何一样处理的不好,都会让侯府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世子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面,将近四十年的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莫过于被自己的舅舅逼着考举人。但是现在,是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刻,而自己还成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突破口。
世子那天晚上失魂落魄地从老夫人的院子走回自己的院子,脸色非常难看,唬的宁氏赶紧扶着世子,给他倒了热茶,世子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缓了过来。
两口子关起门来,世子把刚才老夫人跟他讲的话又和宁氏说了一遍,宁氏听了也是又惊又怕,小声地说:“世子爷,咱们府里的这些事情都是能捅破天的事情啊。”
世子点点头,认真叮嘱道:“茵兰,这事情到你这里就打住了,千万不要再跟别人透露了,现在几位皇子明面上没有什么动作,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真要让哪位皇子抓住了把柄,咱们府里就没有活路了。”
宁氏感慨道:“我就说三弟怎么看着像舅舅呢,原来这是亲外甥呢。世子爷,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吗?”
世子摇摇头:“祖母再三交代不能让母亲知道,芍妹妹身份特殊,实在不宜暴露,不然恐有大麻烦,咱们知道这事还好,如果让母亲知道了,这事就捂不住了,你也注意些,千万不要让母亲知道。”
宁氏连忙保证,世子叹了口气,又说:“我这个脑子,现在想来真是不够用的,从明天开始我就在家里称病,闭门谢客好好读书,三弟在家的时候苦读科举,后来在西北更是拿着性命拼前程,茵兰,我觉得我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宁氏没想到,世子一个快要四十岁的人了,突然之间竟然发奋图强起来了。不过世子有这份上进心,她自然是不能拦着的,便笑着答应:“行,世子想要怎样都行,你缺什么吩咐一声就好,我给你准备。”
世子想了想,便说:“把我书房里面的书搬到这屋来,从明天开始我就在这读书了,还有几个孩子的功课,我也得抓起来。唉,不肯吃苦就学不好本事啊,没有好本事,将来还是要吃苦。三弟家的孩子,棣哥儿咱们就不说了,就是柏哥儿,听说现在也在舅舅家跟着几个表哥习文练武呢。”
腊八早上,许栀早早起床,跟着路嬷嬷熬了一锅浓稠香甜的八宝粥,给各房送了些之后,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了一顿早饭。
陈兆慈接到陈家的信,说陈家老太爷老夫人已经到了通州码头,明天就能够到京都。
陈兆慈最近几天一直在求神拜佛,祈求老天爷这几天不要下雪,让陈家人能够安全地到京都,大概是老天爷感受到了陈兆慈的诚心,最近几天还真的都是大晴天。
陈兆慈吃了早饭就到了院子里,她看到晴朗的天,又在院子里踱了几圈,忍不住对许棣说:“许棣,你派人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