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带着许栀去了老夫人那,老夫人看到许栀,叹了口气,“家里对孩子的教导,还是差了一些,希望我做这亡羊补牢的事情,能够让孩子们有所受益。”
这是许家的事情,再加上许杳是世子的嫡女,路嬷嬷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许杳这个姑娘,在府里一贯是飞扬跋扈,这也是因为许杳从小被宠着长大,又是幼女,身上没什么担子压着,结果就长成现在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见路嬷嬷没有做声,老夫人又说道:“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我跟世子商量过了,过了年,就把杳儿送到辽东,现在赵家跟杨家已经在议亲了,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咱们可就成了京都的笑柄了。”
路嬷嬷点点头:“府里例来规矩严谨,四姑娘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等到表小姐跟杨家世子定了亲事就好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道赵家跟杨家的婚事是怎么来的?那是芍儿拿出自己一半的嫁妆,给思言换来的。唉,当年芍儿出嫁,十里红妆,光是田产铺子就陪送了不知多少,这京都多少人家眼红啊?说句不好听的,早些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那一帮功臣,分封后,刚开始倒各个家产万贯,可这么多年下来,府里还剩多少?”
路嬷嬷点了点头,老夫人继续说道:“家里子孙不肖的,拿着祖宗们留下的东西到处挥霍,就是有出息的,也得靠祖宗们留下的东西给自己增加筹码,这么多年下来,很多人家都只剩个面子。有些不怎么在意脸面的,就找那些有钱的商贾结亲,为的就是那万贯的嫁妆。”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可路嬷嬷还是有点惊奇,问道:“可没听说勇毅侯府也这样了啊。”
老夫人解释道:“勇毅侯一直领着皇庄的差事,大家都觉得那是个轻松有油水的差事,可勇毅侯是个老实人,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家里还得弄出一副花团锦簇的景象,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撑着?”
许栀在一边认真地听着,老夫人继续说道:“芍儿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跟高门大户结亲,她成亲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她的婆母欺压,就想靠着儿女的婚事翻身,思行被侯爷强制送到茹儿家的书院去读书,一时半会也不能议亲,芍儿就开始给思言到处相看,正好跟杨家的侯夫人看对了眼。”
许栀叹了口气,“这样的亲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老祖母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希望思言嫁过去之后,杨世子能好好的待她。”
晚上,许棣回来之后,就找陈兆慈说了他打听到的关于勇毅侯府的事情。
勇毅侯夫人出身低微,嫁进侯府之后一直拉拔娘家,她娘家是京郊附近一个小县城的商家,侯夫人的父亲无意中救了勇毅侯府的老夫人,勇毅侯府为了报恩,这才定下这门亲事。
勇毅侯夫人的娘家靠着勇毅侯,在当地很是威风,不过因为家里不善经营,这几年日子过的不怎么好,因此侯夫人想要亲上加亲,把娘家一个跟杨世子年纪相仿的姑娘接了过来,这姑娘和杨世子日久生情,感情很好。
许棣推测道:“我看杨家就是贪这份嫁妆,至于杨世子那外家表妹,以后应该会娶回来当妾室。”
陈兆慈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姐那些嫁妆不都挥霍得差不多了吗,哪里还拿的出那么多钱给思言?如果到时候拿不出来,等到成了亲,思言不就等于跳进了火坑?”
许棣点点头:“我打听到芍姑姑嫁过去之后,往赵家填了不少嫁妆,前些日子我帮祖父查家里铺子的账,发现芍姑姑当年陪嫁带过去的铺子,卖掉了好几家。”
陈兆慈一脸惊讶,忍不住问道:“卖了做什么,如果自己没时间管,可以把铺子租出去啊,每年还能有一些银子可收呢,天长日久的,也算一份收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