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稳了稳神,说:“桃儿啊,你跟娘说句实话,你在婆家是不是被婆家人欺负了啊?”
许桃惊讶的看着姚氏,“母亲,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您看我,出身侯府,嫁妆丰厚,嫁到谁家,都得被婆家人捧着哄着,我听了您跟老祖母的话,把自己的嫁妆捏在手里,别人就没有欺到我头上的道理,再有你们给我安排的那些陪嫁的人,我心里踏实着呢。我想着,到底是别人府上,强求不得,既然相公看重那两个通房,想要弄回来,那就弄回来吧,左右以后我少跟她们见面就是了。”
姚氏听了女儿的话,悲从中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许桃赶紧掏帕子给她擦眼泪,“您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您这样让别人见了指不定怎么想呢。我都想明白了,反正都得嫁人,我公公虽然官位比父亲的高,可我毕竟是侯府小姐,还有我三伯父在,我大哥他们兄弟几个以后也都是栋梁之材,我身后有这样的娘家,我在婆家还有什么可怕的。”
听到这些话,姚氏的眼泪流的更快。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懂事,自立,却不是看着孩子为生活妥协,做出一副懂事自立的模样。孩子年纪再大,总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希望孩子能够躲在自己的身后,由自己这当父母的好好的护佑着。
姚氏擦了擦眼泪,说道:“孩子啊,你小的时候娘总盼着你长大,可你一下就长大了,娘就觉得,你长大的也太快了。这一眨眼,你就离开爹娘身边了。”
许桃明白姚氏的心思,搂着姚氏,说:“母亲,我成亲了,明白了您往日里的忧虑,您放心,我一定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的。”
娘两个相携来到前院,老夫人笑着说:“你们这是说完了悄悄话了呀,来,桃儿,坐下来,跟老祖母说说,你婆婆待你好不好。”
许桃又是将对母亲的话对老夫人说了一遍,府里几个姐妹听着,似懂非懂。老夫人趁着这次机会便又教导几个一些同府姐妹,同气连枝的话。众姑娘齐齐行礼,表示知道了。
老夫人便招呼说:“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入席吧。”
吃过饭之后,一家人把许桃和她相公送到大门口,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陈兆慈一家聚在一起,许棣说:“二妹夫现在还在国子监读书,正在准备会试,至于能不能行,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许栀问道:“哥哥,那你看他能有几分考中的把握?”
许棣皱了皱眉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姚祭酒对二妹夫很看重,为了他能够考中,费了很多心,就看二妹夫这次是不是能够稳住了。听说二妹夫平日里是个很低调的人,在国子监里面也不是多么的出挑,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实呢,还是内里藏奸。”
许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我听二姐姐身边的下人偷着说,二姐夫原来房里有两个通房,因为二姐姐要嫁过去,早早的给送到庄子上去了,不过二姐姐的婆婆想要等到二姐姐成亲三个月之后就把人给接回来,侍奉二姐姐跟二姐夫。”
陈兆慈听了,皱着眉头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许栀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不相信呢,二姐姐这才刚嫁过去呢,她的婆婆就跟她说这个。”
路嬷嬷道:“不过冯家夫人这样,起码还算磊落。”
陈兆慈并不认同,“可是二丫头毕竟刚成亲呢。”
路嬷嬷又道:“这偌大的京都,那么多的大门小户,能像咱们家这样后宅干净的,毕竟还是少数。既是这样,早说晚说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