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婆婆关系不睦,许芍出门向来不请示她。府里的马车也是许芍自己置办的,平日里来去自由。他们府上虽然有人对此颇有微词,但碍于许芍花用的都是自己的钱,谁也不好多说她什么。
许芍来了永宁侯府,直接就去了吴氏的院子。
许芍从小就不得老夫人喜欢,先前是因为许芍被教养的不好,后来知道了许芍的身世,就更喜欢不起来了。许芍看出老夫人不喜欢她,也不愿意去热脸贴冷屁股,即便回来也不会主动去老夫人那里。
吴氏看到许芍来了,心里高兴,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你喝一口尝尝,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拿些回去。”
许芍喝了一口,也没觉出这茶水有什么好的。
吴氏看她兴致不高,问:“怎么了?思言跟杨世子的亲事都订好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许芍道:“母亲,那杨家的老虔婆非得要我一半的嫁妆呢。”
吴氏叹了口气,说:“要我说,思言这婚事也不是什么好的,哪有婆家催着亲家给嫁妆的呢?”
许芍哭丧着脸说:“我是想着他们府里就杨世子这一个孩子,以后杨府还不都是他们两个的吗。可我除了思言还有两个儿子呢,我怕我把嫁妆都给了思言,以后我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时候拿不出聘礼了。”
吴氏无可奈何地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能怎么样?我的东西,能添补给你的早都添补给你了,手头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来了。”
许芍见状便哭了起来:“母亲,我这次能不能过得去,就全看您的了。”
吴氏一脸难为地看着许芍,许芍则低着头,拿着帕子擦眼泪:“母亲啊,我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难为您,您看我这些年为了那个家殚精竭虑,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吴氏看许芍这样,心里也挺难过的,女儿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却是空长年纪不长脑子,这些年来,遇到事情就只会回娘家哭:“芍儿你也知道,母亲不是一个擅长管钱的人,母亲成亲时候带过来的那些铺子庄子,都被你父亲拿过去经营,每年给母亲些收益罢了。母亲手里就剩下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也几乎都给了你。”
许芍越哭越凶,哭嚎道:“母亲,求您就再帮我一回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吴氏长叹一口气,将头面首饰都拿了出来,道:“要是真的没办法,母亲也只能把这些头面首饰当了给你填补窟窿了。”
许芍走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府里人都知道,这位姑奶奶走的时候从来不空着手,侯爷听到消息后又不敢跟吴氏说真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氏把自己的财产都给了仇人之女。
京都最近都在说永平侯府跟勇毅侯府的亲事,勇毅侯府的杨嗣英可是京都很多待嫁闺秀的梦中情郎,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跟永平侯府的大小姐定下亲事。
杨嗣英听说永宁侯府的四姑娘被家里人送到了辽东,接到信后,他就回了府里,去了母亲的院子。
杨嗣英的母亲赶紧从内室迎出来,看到杨嗣英的脸色,惊讶的问:“我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杨嗣英道:“母亲,您知道永宁侯府的四姑娘去辽东的事情吗?”
杨母反问道:“他们家的四姑娘去辽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杨嗣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杨母看杨嗣英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跟赵家的姑娘定下亲事,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别家的姑娘有什么牵连才是,闹出事情来也不好。”
杨嗣英嗫喏半晌,告辞离开,他自然是不能够跟母亲这样一个内宅妇人说自己的计划。